慕声翻个身:“不见,说睡熟。”
妙妙半晌才反应过来,指着自己鼻子:“你让去给你挡人?”
帐子里慕声不吭声,像是默认。
“哐哐哐——”敲门声适时响起。
凌妙妙只好瞬间收敛张牙舞爪表情,换做脸诚恳去应付御医。
宫道外闪过抹深蓝衣角,随即竹丛微微响动,张惊讶脸出现竹丛外:“佩云,怎是你在这儿,其他人呢?”
“都去午睡。”纤弱身影转过脸来,额头上布满汗珠,头微微低着,出声很轻,“早上服侍不好,惹帝姬生气,被罚到外间来。”
老内监越发震惊:“你在帝姬身旁有五年,帝姬怎突然……”
佩云冲他摇摇头,汗珠顺着消瘦下颌落进衣领里:“新来佩雨活泼,更合帝姬意。”她突然想到什,恳切道,“帝姬出事后,陛下次也没来看过,她定心寒。你们在御前,要不要……”
“没商量。”老内监还没听完便开始摇头,“要是帝姬因为其他原因有个头疼脑热,陛下早就来探望。只是……怪力乱神是陛下十多年心病,谁也劝不动。”
,回去躺躺就好。”说罢,眸光轻飘飘地扫过凌妙妙脸。
脸茫然妙妙被这眼风扫,立即以母鸡护崽方式将慕声搀着,避过徐公公手,坚定道:“送他回去就可以,您快去回娘娘吧!”
老内监纠结片刻,“哎”声,提着新官服下摆,着急忙慌地跑远。
慕声还软塌塌靠在妙妙怀里。
她见人走,压低声音问道:“你又出什幺蛾子?”
妙妙别本事没有,就是嘴皮子会说,脸皮又够厚,好说歹说糊弄走太医,转身回来时候,觉察到空气里飘荡着股似曾相识腥味。
她皱皱眉走到窗边,狐疑道:“窗户怎开?”
帐子里慕声背对她躺着,似乎是睡着,露出个模模糊糊轮廓。
妙妙在桌上餐盘
沟壑纵横脸皱成团,扫视着佩云心事重重脸,许久长叹声:“小帝姬不懂事,不懂谁是真待她好,现在还追着个方士跑……”
他上下打量着佩云汗珠密布脸,惋惜道:“可惜你没有当娘娘命,只能这样熬着。”
佩云惶恐四顾,急忙想要打断,待听到后半句话,眼中慢慢浮出丝怅惘。
她许久才回过神来,点头笑道:“这就是命,没什不好。”
凌妙妙将慕声安顿在床上,拉下帐子,反身轻手轻脚地闭上门。走到床边,拿膝盖顶两下床,顶得那床晃两下:“待会儿太医来,你怎应对?”
“哼。”慕声冷笑声,念诀松开手腕上收妖柄,白皙手腕上被勒出条青紫印子,脸上慢慢地回过血来。
凌妙妙看得心惊肉跳:“你这装病方式……真别致。”
“扶回去休息。”慕声把眼睛闭,掩住眸中满不在乎神色,“待会儿人要来。”
佩云在外间汲水,用手背擦擦额头上汗,额角发丝已经被汗水濡湿。凤阳宫外有处小内院,院里有口井,是给宫女们打水洒扫用,高耸竹丛外紧挨着宫道。
内院里只有佩云个,袖口挽在手臂上,咬着牙提水,桶里水不住地泼在她裤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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