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邪笑起来,那笑声宛如金属摩擦,让人起后背鸡皮疙瘩。
柳拂衣平静地睨着他:“你与赵太妃,有什深仇大恨?”
“恨……恨极……”那黑影飞速地绕过柳拂衣,站到佛像前,似乎在仰头看着佛祖慈悲眉眼,“赵氏高门贵女,飞扬跋扈,在家为掌上明珠,入宫即为天子宠妃,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声令下……”他顿顿,“多少显贵趋之若鹜,层层压榨,哪管路有冻死骨。”
这个停顿之间,似乎略过很多话语。柳拂衣皱皱眉。
“你曾经是赵太妃属下?”他有些疑惑,“据所
轿子有规律地颠着,阵浓重倦意袭来,即使妙妙心里清楚,怨灵这边轿子经常有诈,还是没忍住,在昏暗暗轿子里睡过去。
轻微喘息声。
兴善寺大殿燃着幽幽烛火,两侧地面上分列着色彩艳丽魔化“欢喜佛”,有尚在如蛇般缠动,有已经碎成粉末,地上狼狈不堪。
九玄收妖塔镇在高高大殿横梁之上,飞速旋转着,发出阵呼啸声,塔下金光直照得空气都干燥起来,不断有丝丝缕缕黑气被宝塔吸入肺腑,隐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尖利哀嚎。
柳拂衣手上、衣服上沾着怨灵之血,全部变成风干红蜡——整座大殿中都是怨灵,已经没有活人存在。
软轿看着破旧,坐上去却意外舒适,只是小鬼抬轿不太稳当,颠得妙妙几乎有些困。
她坚持将帘子撩开个角,看着飞速向后掠去夜色。虽然她不识路,但死记住路还是必要。
“殿下切莫着急……”老头路飘在轿子旁边,非常贴心地帮她放下帘子,“们马上能找到柳公子。”
轿子里传来声冷笑:“找什柳公子?”妙妙接着道,“们难道不是去完成仪式吗?”
老头愣下,脑子有点蒙,反应半晌,陪笑:“呃……是是是,殿下说得是。”
没有确认慕瑶安全,他已经破平生大例。经过个时辰无休止杀戮,他立在供桌旁边,任由九玄收妖塔大开杀戒,仰头看着那座被熏黑金身大佛,任由汗水流入衣领。
佛像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柳拂衣……”个恍恍惚惚声音传来,黑影虚虚地凝出个人形,站定在他背后,因为被九玄收妖塔金光灼伤,他脸只剩下半,显得更加怨毒可怖,“捉妖人除魔捉妖,灵鬼之事当属阴司,你手未免伸得太长。”
柳拂衣转过身来:“人不犯,不犯人。”
“要怪就怪慕家先出手。”怨灵伸出只手臂,似乎是指着他鼻尖,“此事开始,本是与赵沁茹仇怨。是慕家人自恃才高,而再、再而三加以干涉,只好……”
禁不住往轿子里偷瞄眼:神女不愧是神女,连这也知道……
凌妙妙打个哈欠,敲敲软垫扶手:“快些,本宫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归位呢!”
十年前端阳没完成仪式,陶荧就是化成怨灵也依然念念不忘,在长安城副本结尾,它要用花式手段把端阳弄进幻境来,华丽丽地完成对皇家报复。
本来他是想亲自来见证这个历史性时刻,只可惜慕瑶比想象中难缠,打乱他阵脚,拖住他。
这边事情,只好先交给手下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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