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妙妙揉
揉脸，接过他手里
棍子，
脸呆滞地捅火堆。
睡很久吗？怎
点感觉也没有……跟没睡样。
少年靠在树下闭目养神，感受着自己半天平复不心跳。
开始时脑子里纷纷乱乱，全是密密麻麻杂念，慢慢地，听着耳畔窸窸窣窣声音，阵阵风声尖啸后，黑暗中切全部化作大片大片光晕，吞没他。
“……”他顿顿，将她压在身下披风抽出来，拿在手里半晌，展开盖在她身上。
女孩儿双目紧闭，卷翘睫毛在眼睑投出片阴影，两颊红润，睡得毫无戒心，在这样个他身边，居然也能浑不在意地拥抱甜梦。
这人……
他手慢慢地向下，不受控制地抚上她脸，再慢慢下移，触碰到她微凉唇，柔软，粉嫩，总是满不在乎地翘起来。
他记得初见她时，她唇上还有涂到外面去口脂，他曾经如此大胆自负地抚摸过，从唇角，直到唇珠。当时，那双秋池般眼睛战战兢兢地望他，倒映出他影子。
而且还背着她走那长段路，黑莲花似乎从不用睡觉，简直要成仙。
慕声略有些走神。
从小到大，由近到远，多少次出门历练，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他在做着这些细枝末节事情，长长久久地照顾姐姐，从来没有人提出要跟他“换换岗”，也让他休息下。
他从夜色中来，隐匿于夜色中角落，他就是夜，还要长长久久燃烧自己，伪作光明。
……
唇……上上下下，连双垂髻上碧色蝴蝶结，都比端阳帝姬看着顺眼。
他面上却丝毫不显，点头道：“嗯，你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
瞥见凌妙妙怒目而视，嘴角微微翘起，状似无意地补充：“不过，论讨人喜欢本事，你比她强多。”
妙妙脸秒钟由阴转晴，两眼闪亮亮地望着他：“真啊？”
他睫毛轻轻颤：“假。”
那时，怎没有发觉，这张脸有这样诱人……
神情猛地凛，手触电般地收回来，接着，猛地推醒凌妙妙。
“嗯？”
她骤然惊醒，挣扎着坐起身来，脸懵懂地望他半晌，环顾四周，黑压压片夜色，起床气顿时爆发，“什呀，
还以天都亮！才睡下几分钟，你就叫起来？”
“你睡得够久。”少年长睫垂下，掩去眼中情绪，言简意赅，“……换换岗。”
“跟你说话呢，发什愣？”女孩白皙手在他眼前晃，打个哈欠，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决定，要困。”
在皇宫养老三个月，生物钟调整得格外健康，现在大半夜不睡觉在林子里跑，她眼睛都快睁不开。
慕声纤长睫毛宛如排黑羽，慢慢垂下来，声音压得很低：“……你去睡吧。”
话音刚落，凌妙妙“当”地直挺挺倒在树叶铺成地毯中，均匀呼吸声立即响起来。
太困，竟然直接睡着。
凌妙妙瞬间垮下脸去。
慕声专注地捅会儿火堆，颇有些手酸，将棍子拿出来歇歇。
凌妙妙慢慢蹭过来，挨在他身边，抱膝望着火：“跟你换换岗呗？”
“什？”他诧异。
“看会儿火，你休息下。“妙妙脸疑惑地望着他，“都坚持大半宿，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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