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柳拂衣看她半晌,没想到什要补充,遂点点头。
“还记不记得前些天们和十娘子道吃茶?”慕瑶转向妙妙,“她给们讲她和李准相识过程,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没想明白哪里不对劲,现在想明白。”
妙妙有些不在状态:“是哪里不对劲?”
“她视角有问题。”慕瑶肯定道,“她讲述她和李准‘相识’,画面里只有李准和他妻子,没有她存在。她就像是庭院里棵草,朵花,只动物,旁观着他们生活,自己却没有参与其中。”
“她说自己是李准朋友,可朋友,又怎会连句对话都没有呢?”
慕声顿顿,轻声道:“在后面。”
仿佛印证他话似,门“吱呀”声推开,紧跟着进来满身寒霜凌妙妙,手上还搭着慕声披风,她闭上门,安安静静地走到主角团身边,罕见地没有主动开口。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给彼此个眼神。
闹别扭。柳拂衣通过观察下定结论。
可惜现在不是调解矛盾最佳时机。
“阿声回来?”柳拂衣有些诧异,“你怎不进来?”
少年回来时身披寒霜,走过天井,落肩清冷月光,伫立在阴暗屋檐下,言不发。
慕瑶抱着有些打瞌睡楚楚,压低声音招招手:“来得正好,阿姐有话交代你。”
他步子这才动下,迟缓地走进厅堂。
室内暖融融亮光如波涛涌来,瞬间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他站定在距离慕瑶两步远位置,将流血手心藏在袖中,用力擦两下:“阿姐。”
妙妙满脑子都是那天十娘子将手指放在唇上画面,她告诉她,让个人爱上自己最终奥义,是付出全部爱。
画皮妖,顾名思义,戴上画皮,魅惑众生,以虚伪面目蛊惑人心。
口口声声最爱李准十娘子,真是妖……会吸食他精气,操控他,摆布他,迷惑他画皮妖?她以爱换爱理论根本就是个笑话,始终依仗还是张倾国倾城美人面皮?
“有件事得给你们商量下。”慕瑶压低声音,简要地讲刚才在这里发生事。
“慕姐姐怀疑,十娘子是画皮妖?”凌妙妙抬起眼。
“按楚楚话来分析,十娘子可能趁夜幕降临戴上画皮,催眠李准,趁机吸食他精气。”
“这个画皮妖很可能已进化到高阶。”柳拂衣压低声音,以手指在地面上虚划,“她只在夜晚画皮,便可操控李准在白日也对她百依百顺,她借李准阳气庇护,大肆自由活动;画皮妖到高阶,活人精气无法满足她贪欲,还需要吸食大量阴气……”
“所以她诱骗李准举家搬来泾阳坡,这里曾是万人埋骨地,阴气厚重,甚至滋生出阴阳裂?”
烛火下,他眸子漆黑,脸上丝暖意也没有,就像淋整夜雨小动物,浑身上下毛都蔫蔫,打不起精神。
慕瑶有些担心:“你怎,身体不舒服吗?”
慕声摇摇头,再次歪头避开慕瑶伸出手:“没事。”
慕瑶面色怅然。阿声最近似乎长大,有个理智声音这样告诉她,他开始有自己心事,也与她疏远,时间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失落。
柳拂衣插话:“妙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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