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猛地推开,撞在墙上,
“……”她眼泪簌簌而下,附耳过去,“那你说,记着。”
柳拂衣伸手揽,猛地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下颌抵住她发顶,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在她耳畔念口诀。
“记得,正对裂隙,借着四更月光催动收妖塔……口诀……不得外传……”
“好……”
慕瑶依在他怀里,觉得他衣襟上似乎沾着如霜夜露,二人偎在起,沉默地听着门外幻妖和慕声打斗声,都没有说话。
柳拂衣笑道:“疼。妙妙那丫头,点也不手软。”
门外忽然阵骚动,慕瑶神色凛,警惕地望向门外。
“阿声来,幻妖暂且能挡他挡。”柳拂衣轻轻道,“瑶儿,时间不多。”
慕瑶摇头:“你心脏在哪里,定帮你找回来……”
“瑶儿。”柳拂衣打断,神色有些疲倦,但仍然是在温柔地笑着,从怀中掏出小木塔来,放在慕瑶手上,低垂眼睫,“无心之人,怎堪长久。”
三更天,月光最盛。无数细小尘埃在冷白色光柱中飞舞,如同冬天飘飞雪花。
慕瑶伏在地上,双目紧闭,睫毛在眼底投下层浅淡阴影,缎子似长发在月光下泛着亮光,如同被囚禁月宫仙子。
有人慢慢蹲下身来,伸手托起她手臂,将她从地上扶坐起来,她骤然间惊醒,手指下意识地捏紧收妖柄。待看清眼前人,整个人僵住,似乎是难以置信:“拂衣……”
“嘘……”裂隙投下月光照在他面无血色脸上,照得他浓密眉毛根根分明,他细细端详着慕瑶脸,带着无尽贪恋。
慕瑶握住他手臂,琉璃般瞳孔在月下越发几乎像是透明,闪烁着淡淡光:“你方才与交手时……便醒?”
良久,柳拂衣拍拍慕瑶衣襟:“时间差不多。”
慕瑶不肯起,泪水倒灌进嗓子里,是发苦。
他也没有催促,只是望着光柱中蜉蝣似尘埃,平平淡淡道,“瑶儿,若此劫能过,们成婚好不好?”
“……好。”
他望向门边,门外阵诡异寂静:“若此劫不过,来世……许你凤冠霞帔。”
“如果此劫不过,收妖塔你代为保管。”他强行掰开慕瑶攥成拳,将她手放在小木塔上,“把口诀告诉你……”
“不听。”她倔强地抿着唇,脸色苍白,眼下泪痣冷清,“你答应过往后不让受委屈,说到便要做到。”
柳拂衣手指放在太阳穴上,似是忍着极大痛楚。
慕瑶慌乱地扶住他手臂:“拂衣……”
“瑶儿,你听话。”柳拂衣将手放下来,眼底浮现淡淡乌青,反握住住她手,想说什,可要交代太多,时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重复遍:“你听话。”
无心之人,只堪作傀儡。
可是有人即使没有心,依然不甘愿做具行尸走肉,他们在清醒与混沌边缘,要挣扎着活过来,为信仰与至爱。
他微勾唇角,脸色差得吓人,几乎像是已死之人诈尸。他伸手捧住慕瑶脸,手也是冰凉,“真傻,为什不还手?”
慕瑶低眸掩住眼中泪水:“是技不如人。”
她手也顺着他头发抚摸上去,摸到后脑勺大块结痂伤口,温声道:“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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