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凉手指在他额头上停留会儿,温声道:“是不是太冷?”
“……”
“要不上来睡吧,你被子薄。”她半梦半醒中嘱咐,甜甜声音微有点哑,异常亲切动人。
“……还是不要。”少年黑眸在夜里闪光,艰难地拒绝。
“那就算,好好睡。”她翻个身,接着睡去。
“哎?”凌妙妙疑惑地望着慕声背影。
深夜。
凌妙妙正如她保证那样,安分守己地睡觉,睡得四平八稳,动不动,静谧地没有发出点儿声音。
他睡不着。
——怎可能睡得着?
“你……你这是……”他喉头阵发紧。
“躺上来感受下。”凌妙妙躺在新帐子下,满心都是欢喜,左边滚两下,右边滚两下,越看越喜欢,无意中抬头,见他黑漆漆眼盯着她不动,奇怪地笑道,“你挂你呗,管干嘛。”
她又换个位置,他膝盖无意中顶住她柔软腰肢,那块热源,似乎从膝盖敏锐地传遍全身。
他手上抖得越来越厉害,只觉得床上似乎躺是团火,烧得他像是被烘烤得出现数道裂纹陶罐,就快……就快……
他低眸望,心里片绝望,向下无声地拉拉衣摆。
,不会响,吵不到你。”
“可是……”
铃铛串又往下落,她挫败地缩回手臂,用力敲敲:“挂不上……”
她想起什,回头道:“子期,你能不能帮挂下这个?”
慕声站在桌子旁边,面色茫然地喝三杯冷水,见女孩满眼希冀地盯着自己,浑浑噩噩地便走过去。
背后却阵窸窸窣窣,旋即铃铛叮当作响。
他还是爬上来。非但爬上来,还将手试探地搭在她腰上,轻轻揽,将人点点拖进怀里。
他无声地从地铺坐起身,悄无声息地将中央围拢帐子掀开个角,女孩平躺着睡,手放在腹部,随呼吸起伏,另手随意搭在床畔。
他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牵过她手,轻柔地吻她手背。
她手指微微动,他便立即僵住,随即她手动,慢慢抚上他脸,又向上移动到他额头。
他在黑暗中心跳怦怦,动不动地感受她触摸。
“怎还没睡呀?”妙妙睡得迷迷糊糊,尾音里带着诱人软糯,显得毫无爪牙。
“你可不可以……先下去……”
凌妙妙发觉他身子在微微颤抖,再抬头,他脸上浮现出点潮红。
大约是她躺在这里,碍他事,才让他挂得这吃力,她骨碌爬起来,拎着裙子退到旁:“好。”
望着他脸色,又有些歉意:“你慢慢挂,别急。”
他睫毛抖着,像是没听到她话,动作飞快地挂完四个角,撑下床,夺门而出,掀起阵冷风。
好在她将铃铛递过来以后,便拎起裙子下床,只远远站在旁边看。
他跪坐在床上,手心出层薄汗,将铃铛牢牢系在床角,他稍稍动,那铃铛便响,帐子里光晕便晃,弄得他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答应她,就是自虐。
他正万分艰难地挂着,猛然床沉,他低头,猝不及防看见妙妙脸。
她和衣躺上来,领口微开,露出点细嫩白皙肌肤,正眨巴着双杏眼,无辜地仰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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