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极凉,像是块冰贴着他,冻得他浑身僵硬,他本
她猛地回头,涂着红色丹蔻十指猛地掐住他小小脖颈,直接将他顶在破旧矮窗上,矮窗发出嘶哑吱呀。
她眸中恨意汹涌,“要不是因为你,何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他张张口,没有发出声音,她率先松开手,他倚着窗滑落到地上,咳嗽起来,雪白颈上留下两点青紫掐痕。
她蹲下来,俯视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只垂死小狗。她怜悯地抚摸他发丝,话语中还有尚未褪去冷意:“小笙儿,你要乖。杀死他之前,自己去讨饭吃,嗯?”
“娘不会不要你。等你杀他,娘便带你走,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好不好?”
他向后缩缩,搭在窗棂上手指发凉。
头顶拢上层阴影。她身上劣质香气伴随着风笼罩他,他扭过头,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嘴角带着丝冷淡笑意:“饿吗?”
他不自然地眨着眼睛,捂着肚子,抿抿唇,声如蚊讷:“饿。”
“饿啊。”她笑着,慢慢蹲下来,搂住他脖颈,扭过去,强令他向外看,冰凉手指让他打个哆嗦,“看到吗?”她指着外面那几个衣衫褴褛癞头乞丐,“去啊,去跟他们起吃。”
他直往后缩,眼中不安愈来愈重:“娘……”
蹄掠过,扬起黄色灰尘。
他知道,这里不是他家。
裸露瘦削脊背上有几道交错红痕,手臂上还有青紫甲印,惊心累累伤痕。
在这逼仄阴暗房里,他曾经拥有那段温柔怜爱也烟消云散。
女人跪坐在他身后垫子上,兀自对着面破旧镜子点妆描眉,给那张绝色脸,带上艳丽假面,眉尾斜飞,像是祸国妖姬依仗利剑。
她平静下来后,许诺异常温柔。
小孩子,总是易于哄骗,甚至不用哄骗,只要她像以前那样对着他笑笑,他便什都依。
他怀着点小心翼翼期冀,好伤疤忘疼似,又亲近她:“那……娘去哪里?”
她无声地正正簪子,微微笑:“娘有更重要事情做。”
她低下头来,抚摸他脸,尖利指甲,有几下剐蹭到他颊上,“小笙儿喜不喜欢弟弟妹妹呀?”
“娘养不起你。”她下结论,脸上微笑恶毒,“你去自己要讨要吃吧,若是要不来,就去偷,去抢。”
她望着他,栗色瞳孔中含着笑意,像是无法摆脱诅咒,“要是这点本事也没有……”她艳丽红唇轻启,“就去死。”
“……”他战栗着,在她转身离开刹那,慌乱地抱住她腿,像是溺水人抓住最后线生机。
“娘……”他发出小兽似惶恐哀求,“听话,听话……”
可不可以不要丢下……
漆黑眸子里倒映天穹,慢慢从湛蓝到昏黄。
他整日趴在窗边,期冀地望着那点亮光,却不知道自己应该等谁。
有时候,只是看着檐下燕子衔着泥搭出个巢,还没等搭好,街上小乞丐拿棍子捅,巢便塌,几枚小小蛋打碎在地上,在泥点残骸中绝望地流出浓稠汁液。
燕子拍着翅膀,在空中悲鸣,眼睁睁地看着,却无家可归。
乞丐们残忍地笑着,趴在地上将蛋液争抢分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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