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害怕,怕极。
凌妙妙默默地回忆原著情节。
原主凌虞和慕声场表面夫妻,被情蛊控制才不得脱身。大反派以身祭阵,情蛊自然也失效,按说凌虞从此应该自由,终于从苦海中逃脱才是。
可是凌虞最终结局,却是在得知慕声死讯那刻,疯疯癫癫地跑进深山老林里,用根绳子结束自己荒唐生。
这对怨侣没能同生,却阴差阳错地共死,慕声赴死之时,也就是凌虞生命尽头。
凌妙妙穿着雪白中衣,松松披件靛蓝袄子,这几日她消瘦不少,脸藏在袄子里,越发显得小而苍白。
她睨着他,慢慢地走进来,没好气地拉住他衣服角,把无措地看着她人牵出去。
宅子里还有些备用纱布,凌妙妙将慕声伤痕累累手垫在上面,费力缠几圈,最后狠狠地打个结。
打结时碰到他伤口,他手轻轻颤下,双眸亮亮地看着低着头少女,没有发出丝声音。
“下次敢再给划开,就打你。”凌妙妙边打结边咬牙切齿。
只有边袖口扎紧,另边袖口放下来,几乎盖住手背。再联想汤药里那股邪门味道,心里突然明白大概,阵酸楚。
慕声回房间换衣服,再度去厨房。
炉子上面熬着药,发出咕嘟咕嘟沸腾声,他立在砂锅前动不动,似乎在出神地看着偶尔闪动明火,又像是在看着虚空发呆,睫毛在眼底投下片浅浅阴影。
半晌,他掀开砂锅盖子,盛碗药,旋即抬起手,将袖子向上捋。
青白手腕上伤痕密布,道道横亘血痕显得触目惊心,最新那条没有愈合完全,还在边角渗着血珠。
邪门高烧许久不退,她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各项机能都在慢慢衰退。
谁知道这垃圾系统是不是暗示她快死?
可是面对着浑身紧绷黑莲花,谁还能再刺激他?
她伸手握住他手,放在唇边蹭蹭,耍赖似晃晃脑袋:“说没事就没事……”
少年将人抱在腿上,捧起她脸,发疯似吻着她,遍遍地润
随后将下巴抵在手背上,在桌上趴下来,恨恨地盯着他腕上缠着厚厚层纱布,半晌,拿手指头戳下。
“你血就那有用吗?”她接着说起话来,撇去嗓子里那点哑,几乎和平时没什两样,“万你受伤,就划自己刀,放点血给自己喝,然后便好……”她幸灾乐祸地笑出声:“那你不就成个永动机吗?”
慕声看着她脸,瞳孔乌黑发亮,依旧没有笑。
凌妙妙慢吞吞地伸个懒腰:“放心吧,命硬得很,你克不死。”
他眸子动,眼里那湖面骤然起波澜,仿佛闪动着水光:“可是……”
他举着手腕,脸上表情极淡,右手拿着匕首在上面比比,似乎在冷酷地考量哪里下刀,可以轻松见血。
最终,他将刀尖抵住最新那条伤口,决心压在上面,将愈合血肉严丝合缝地再度拉开。
这想着,他将手腕轻翻,靠近碗边。
“慕声。”
背后冷不丁响起个声音,少年睫毛猛颤下,冻结神情这才有裂痕,显出活人才有情绪,手上匕首“当啷”声掉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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