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个方向
企划直接卡掉不批。”
“是。”
转眼又批阅过几份，裴俞声手机响
起来。
他接起电话，视线仍停留在雪白纸张上。
“喂。”
平稳行驶豪车内，俊美无俦男人宛如
尊完美人形雕像，单是坐在那就足以让人赏心悦目。
然而与传闻中纨绔截然相反，男人即使在路途中，依旧在翻看着成摞报表和项目书。
车内空间宽敞，足够摆开桌几以供批阅。男人翻看速度很快，通过份签份，签好堆成摞，没签……
“唰啦”声，男人甩腕，头都没抬就把雪白项目书精准扔进前座助理怀里。
“这个不通过，打回去。”
“奖金直接被划走抵债。”祁寄低声道，“
弟下个月出国比赛，要用钱。”
电话那头沉默好会儿，才响起章武低哑声音：“小祁，只能劝你句，小心为上。”
“之前你不肯答应留下来继续打拳，这边就很不高兴，直记着这事。华亭招短工那个负责人和钱哥很熟，很可能会故意刁难你。”
章武负责在馆里看场子，他没有实权，这种事根本无从干涉。能说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最直白善意提醒。
“武哥，明白，谢谢你。”祁寄真心实意地道谢，“做完两周挣够钱就走。”
微弱光线也消失不见。
祁寄深吸口气，丛生黑暗随着冰凉空气进入鼻腔，在体内扎根。
华亭会所奢靡无度，去那消费人非富即贵，普通人在里面打工就仿佛行走在泥潭，这绝不是个好选择，但祁寄没办法。
实习工资不够，设计结款流程不可能这
快，只有这个兼.职能让他在两周内凑够数额。
祁寄捏着手腕算这笔账，账刚算完，另个电话就打进来。
“二哥！”把清亮嗓音传来，“你还在忙吗？”
打电话过来是裴俞声发小，连
低沉磁性声音足以让人听得面红耳热，然而声音主人此刻心情却明显不怎好。
助理面无波动地扶正被碰歪金边眼镜，翻开项目书，里面并没有批注。
他侧头，问：“裴总，否决理由是？”
“光企划写得好看有什用，方向都搞错。宇宙飞船已经满天跑，还在这研究航天飞机。”
裴俞声神色不悦，眼皮都懒得抬。
“小祁，你……”章武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说句，“千万保护好自己。”
“嗯。”
听他答应，章武抹把脸，换语气。
“对，哥这来几袋新口味糖，好像是从什……比什时带回来，还有兜巧克力，你晚上忙不？哥给你送去。”
秋日，难得阳光炽盛，却穿不透宾利深色车窗膜。
来电者也是祁寄在拳场认识。电话接起，那边劈头就是句：“你怎还要去华亭？！”
祁寄抿唇，叫声：“武哥……”
听见他声音，那边火气暂时被浇灭小半，但语气仍满是不解：“小祁，你上次做服务生就是好不容易才从那儿安脱身，为什还要去冒险？这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多少人开始觉得没事，最后还不是栽……”
这句话实在晦气，章武到底没把话说完。
“唉，”他重重叹口气，问，“知道你欠着债，但之前决赛你不是刚赢笔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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