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寄小声问:“那睡醒还能见到你吗?”
“可以。”那人立刻给出肯定回答,不带秒犹豫。
“你睁开眼睛就能看见。”
祁寄吸吸鼻子:“想看见你。”
那人又伸手,用湿巾帮祁寄擦擦红红鼻尖。
但他每次发问又都是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自己多说句就会惹人厌弃。
“真。保证。”
回答他人出奇地耐心,遍遍安抚着怀里敏感不安男孩。
“你很快就会好。”
直到祁寄哭累,眼睛都涩到睁不开,那人才用商量语气问。
“哪里难受?”
那人问他,哄着他把受疼都说出来。
“好热,直热,身上还疼。”
祁寄轻声啜泣着,终于能给所有委屈找到个倾诉归处。
“是不是快撑不住,爸爸?还能直和你们在起吗?不想……”
“哭你也不会不喜欢吗?”
“真。”
那人很耐心地重复着,安抚着仿若惊弓之鸟般难以安心祁寄。
“直喜欢你。”
祁寄不说话,他把头埋进对方颈窝里,沉默地紧紧抱着对方。
再被丢下。像溺水者握着最后根稻草,祁寄在垂死挣扎,等待那希望渺茫回应……或是彻底、坠入死亡绝望。
“别不要,爸爸,不哭,听话……”
带着哭腔声音反复保证着,原本紧紧抱着人双手也小心地缩回去,胡乱地擦着脸上眼泪,还努力用袖子帮人擦拭着肩膀上沾染水痕。
直到慌乱动作左手被股柔和力度轻轻拉开,祁寄后背也被揽住,轻轻地拍抚着。
“没关系。”
他声音有种能让人安心魔力:“就在这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你肯定能看到。”
祁寄终于被他哄得乖乖躺下。
室内直没有亮灯,只有感应到有人活动床头小
“眼睛疼不疼?们要不要先睡会儿?”
祁寄伸想揉眼睛,手却被人轻轻拉开。床边就有湿巾,那人用湿.润柔软棉柔巾,帮他慢慢拭去睫毛和红红眼眶上泪痕。
祁寄仰着头乖乖等人擦完,又听见那人问:“要睡吗?”
他犹豫,手指还紧紧抓着对方衣角。
那人就像是眼看出祁寄担忧,低声向他保证:“不走。”
“嘘。”
最后个字没有说出来,就被人截断。
“没事,你只是得个小感冒,有点发烧。等烧退掉,感冒治好,身体就痊愈。不用担心。”
祁寄紧紧拽着对方衣角,小声问:“真吗?”
他受惊,缺乏安感,对爸爸每句话都想反复求证。
良久,直到颈窝满是水痕,泪珠盛不下,顺着线条分明锁骨轮廓滑落下来,他才重新哽咽着开口。
“爸爸。”
祁寄小声叫着,哭腔把声音染得湿漉漉。细弱地像可怜兮兮被丢下猫崽。
他话也像小猫爪,挠在人心上,让人又杨又疼。
“难受……”
祁寄终于听见面前那人开口,比记忆里略低沉些,但很快恢复往日声调。
“想哭就哭出来,没事,有陪着你。”
祁寄吸吸鼻子,重新伸手,小心翼翼地去抱住那宽阔有力肩膀。
“真吗,爸爸?”
他小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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