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寄也没有给姑姑家送终打算。
夏静先是惊,连忙道:“知道知道,好。”
她真心感激:“真很谢谢你,等挣到工资就还……”
除借钱,她倒是
祁寄皱眉:“那你现在在哪?”
“回家,在老房子这边住。”夏静似是怕他不相信,语气又有些紧张,“刘强也是那个组里人,这次起被抓,所以才能出来。但是也没办法向他借钱……”
祁寄忍不住抬手,捏捏眉心。
这是什乌七八糟。
他指尖仍旧冰冷,但同时,胸口滞闷却开始渐渐消减。祁寄深深吸口气,冰凉空气灌入胸肺,激得人愈发清醒。
他个人喝三份,有时候自己喝不完,拿去分给自己狐朋狗友,也不让祁寄和夏静碰。只有偶尔心情好,才会大发慈悲,让两人分着尝口。
姑姑和姑父从来不管。
就算管,他们也只会向着夏冬。
夏冬品性恶劣,又被父母无条件溺爱,从小就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他会做出以杀人威逼父母事,祁寄其实也并不意外。
他问夏静:“出事时候,你在哪?”
唯悄悄透过窗纱看他眼是怯生生夏静,但她也不敢忤逆夏冬命令,看会儿,姑姑喊她给夏冬端洗脚水,她就连忙关窗跑回去。
祁寄最后也没能进屋。
他翻.墙跑回自己家。
之后几天,夏冬直拿寄人篱下这个词叫祁寄,还给他联想出八百种外号。不过祁寄不理他,他很快就觉得没什意思,转头继续和自己狐朋狗友鬼混。
但这个成语却成夏冬聪明又好学证明,时不时就会被姑姑提起,想重新勾起夏冬学习热情。劝告又总在饭桌上进行,于是祁寄就遍遍地,被迫重温着“寄人篱下”这个词。
飘荡悬空灵魂终于落下来,沉入躯壳,他双脚也重新生出踏上实地真实感。
这种令人糟心奇葩亲戚,惹人头疼鸡毛蒜皮,才是祁寄最熟悉东西。
这才是他世界。
凉风刺得人喉咙微疼,祁寄轻咳声,道:“卡号发来,转给你。”
他把烟头按熄在身旁石柱上:“葬礼事,和鸣宇这边脱不开身,先不回去。”
祁寄和老家断掉联系之前,夏静还住在家里。她从小受到欺负比祁寄只多不少,性格又软弱,在这个家里点都不像亲生女儿,倒更像是免费劳工。
她说:“在强哥……刘强那里。”
“刘强?”
“是妈让嫁人。”夏静说,“本来在深港打工,她让回去,不想去,她说聘礼都收,不去不行……刘强也怕跑,就把关起来。”
即使在说这种事时候,她声音也是怯怯。
这已经是十多年前事。
祁寄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忘个干净,没想到记忆被翻出来,居然还会如此清晰。
连那晚院子里树叶投下斑驳黑影都历历在目。
类似事数不胜数。夏冬从小就嚣张惯。当时除打钱,祁父还给三个孩子都订牛奶,每两天袋。牛奶在那时还能算是稀罕东西,次定三份,价格着实不菲。也是祁父为感谢姐姐家对祁寄照顾。
但事实上,那份奶,祁寄和夏静基本没有喝过,都被夏冬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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