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着问:“裴先生怎会来这儿?”
裴俞声神色未变,只道:“刚从机场回来,恰好路过。”
看眼男孩脚边花,他放低声音,问:“还要多站会儿吗?”
祁寄穿好风衣,把手从过长衣袖中伸出来,摇头:“不用。”
即使努力伸出双手,也只露出指尖小部分,手背还被袖口覆着。祁寄对着冻僵指尖呵口气,道:“已经和他们说完。”
气温这低,还下着雨,特意备好加绒衣物却没能派上用场。
祁寄回神,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揉揉鼻尖,才道:“今天没什正式场合,就穿自己衣服。”
看着男孩微红秀.挺鼻梁和被衬得愈发苍白柔软脸颊,想起方才指腹冰凉触感,裴俞声不由皱眉。
他将手中伞柄递过去:“拿下。”
祁寄刚把伞接过去,就见面前男人展肩伸臂,利落地脱掉自己长风衣。
“裴……”
祁寄微愕。
“裴先生?”
裴总是什时候回来?
多日未见男人眉目英俊,迷人依旧。他穿着身长风衣,手中那把长柄黑伞极为宽大,将周遭风雨挡得严严实实。
年过节才会买草莓,买也不会买多,数都数得过来。
买回家后,爸爸妈妈都不会碰,留给喜欢吃草莓祁寄。祁寄要分着起吃,他们也不要,最后让不过,也只在草莓尾巴上咬点点,让小祁寄吃最甜草莓尖尖。
塑封被过度用力手指捏出折痕,鲜嫩草莓虽在小心避让下并未受到重压,却也仍有止不住水珠打上来,隔着塑封,坠在饱满鲜嫩表面。
男孩望着手里草莓,眼泪无声无息,颗颗地跌落下来。
虽然没有发出动静,但他动不动地站在路口前,就已经有些引人注目,加上这沉默落泪,时不时会有人好奇地看他。
想想,他还是解释句:“这是父母去世地方。”
“嗯。”
男人低应声,伸手握住祁寄指尖。
“……裴先生?”
祁寄微愕,他被那体温烫得打个颤。不
再愣神,那件还带着体温毛料风衣就已经严严实实地裹住他。
祁寄忙道:“不用,不冷……”
裴俞声却点没有要听从意见意思:“穿好。”
他把伞从人手里接过来,在祁寄争辩之前,又道:“车上还有外套,你先穿着。”
祁寄拒绝无门,只能乖乖穿上那垂落到小.腿长风衣。
不等祁寄反应,男人已经抬手,轻轻帮他拭去脸颊上泪痕。
带着薄茧指腹擦过苍白皮肤,生出阵微痒。熟悉体温如暖阳,驱散冬日寒冷。
祁寄怔怔地望着他,在那双浅色、本该让人躲闪不及眼眸中看到自己。
只有他自己。
不等祁寄对这个念头生出自谴责,男人已经开口,声音低磁依旧:“怎没穿给你拿好衣服?”
不过很快,乌云沉沉地压下来,凉风更急,吹落冷雨。
那些眼泪也都淹没在冬日雨丝里。
祁寄揉揉眼睛,小心地把草莓收好。他正想伸手把外套兜帽戴上,还未动作,急急落下雨滴却突然消失。
头顶暗,右侧视野也被什东西挡住大半。
男孩抬头,正对上双浅色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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