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差距直存在,从未消失。
祁寄也曾心心念念想着自己宝物,但横亘在他与宝物之间,却是根本无法凭感情逾越鸿沟。
所以当宝物突然出现在面前时,他也只会猜测,是不是自己向前步,就会坠入鸿沟,粉身碎骨。
当初在会所被裴俞声用十瓶路易十三帮过忙时,祁寄曾经觉得,他和裴俞声就像不同星系两个星球,即使有光偶然穿过,惊鸿瞥,也不可能有真正交集。
现在再想,其实也没什变化。
但在这漫长时间里,祁寄其实也没有想太多东西。
大多数事情,早已在前些日子失眠时就已经理清楚。
和夜晚浑浑噩噩不同,祁寄现在很清醒。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辛勤奔波人,为个永远都不可能攒够钱昂贵宝物,整日心心念念,甚至不惜变成自己都不理解吝啬鬼。
但当有天这个宝物真正出现在他面前触手可及地方时,他第反应却是惶恐,是提心吊胆,是可能会失去恐惧。
他甚至会去怀疑这是不是哪个商家陷阱,但唯独不会开心。
低磁男声宛若鲛人歌声,诱人沉溺。
他说:“希望你能别再叫裴总。”
真正期待已久那个称呼,却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裴俞声不想给人太大压力,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最好时候。
可人已在面前,喜欢又从来都无法掩饰。
强笑笑:“裴总想什意思?”
裴俞声身体微前倾,薄薄冷汗覆在他颈侧。
他还在疼,却并不难过。痛楚都被催化成勇气。
“祁寄,”裴俞声叫着他名字,问,“你知道是为谁出柜吗?”
“你还记得刚刚说过吧,父亲安排很多摄像头,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举动。所以这些天都没有和心里想那个人打电话,也没有让他靠近,进卧室。”
祁寄清楚。
他们从来不是平等身份,而是债务高额到连天五万离谱薪酬都要还那久雇佣关系。
他说:“裴总,你知道吗?你气息,你体温,总会让想起太阳。”
“如果你是太阳,那就是地球上再渺小不过颗石子。”
祁寄垂着眼睛,声音很轻。
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和这个宝物并不匹配。
祁寄垂眼,盯着自己手链,喉咙异常干涩,却还是字句:“裴总先好好养伤吧。”
裴俞声沉默下,低声叫他:“祁祁……”
祁寄很乖地笑笑。
周礼话,这段时间经历,乃至于从最初认识起发生所有事,都让祁寄清晰体会着两人之间差距。
他把那句“希望你能叫先生”期待,换做更直白四个字。
“喜欢你。”
四周倏然静下来。
屋内原本就没有其他声音,连室外都难得没有风。但当这句话说完时,周遭还是猛地降低好多分贝,让人连自己呼吸声、心跳声、血液在体内流动声音都听得清二楚。
等待如此安静,又如此漫长。
裴俞声放轻声音。
“因为那些监控会对准他。”
祁寄心脏砰砰跳动着,似是随时能破胸而出。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对宽敞屋内仅有两个人来说都是如此。
“祁寄,看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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