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祁寄再怎迟钝,也不可能感觉不到对方情绪。
他双脚像是被钉在地板上,再也挪不开。
祁寄仍旧不敢开口,却也不想再让对方难过,努力许久,他才勉强藏住声音里异样:“不是。”
“是原因……”
这句话并没有让裴俞声神色好转多少,他仍旧眨不眨地望着祁寄,问:“那你在伤心吗?”
祁寄趁机从对方怀里脱身出来,迅速退开几步。
他原本没打算停下,就算理智清楚跑不过,身体也本能地不想留在这。但等跑出两米之后,祁寄却突然反应过来男人僵硬原因。
他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碰到对方伤口。
“对不起,……”祁寄站也不是,跑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回过身来,硬着头皮问,“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被碰到伤口缘故,男人神色略显沉郁,双浅色眼眸似是被阴翳完遮蔽。他看着祁寄,没有再追过来,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两米,看起来却像是横亘着道天堑。
祁寄急匆匆从主卧跑出来,路都来不及看。
这次落荒而逃感觉并不像他之前进别墅时撞见上身赤.裸裴俞声那次,倒更像是那回祁寄在车里听见裴俞声说“你最好看”时,差点没跳车逃跑心情。
只不过那次条件所限,只能想想,这次祁寄却是真将想法付诸行动,速度快到连站在门边裴俞声都没能拦住。
但这回祁寄也没能跑出太远。他刚刚直站在地毯上,逃出来时根本来不及穿鞋,情急之下直接光着脚就跑出来,在木地板和大理石地砖上根本跑不太快。
所以才刚到楼,他就被追上来男人抱住。
祁寄忙摇头:“没有。”
现在难过明明是裴先生。
祁寄知道自己该解释,可是看着面前男人,他又根本说不出话来。那些难以启齿记忆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他,让站在裴俞声面前祁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感觉自己这次不是脸红,是整个身上都起烧起来。
正
裴俞声哑声问:“是又害你伤心吗?”
祁寄这才察觉对方状态不太对劲。
除感知恶意,他很不擅长猜测旁人情绪。但对裴俞声,祁寄却有着太多从未有过经历。他想起那次自己从别墅门口掉头就走事,那时状况和现在何其相似,对方也样不顾伤口地追上来。
可这次对裴俞声来说又远比那次更糟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
他就这眼睁睁地看着祁寄突然对他避之不及,不想接受他任何碰触。恐惧像千斤巨石,捆在这个男人心上,将他点点地坠入无底深渊。
单薄背脊覆上熟悉体温,挣扎祁寄被人用怀抱圈住。再熟悉不过炽日气息此刻却让人忍不住生出颤栗,多待秒都是如此难捱。
偏偏那磁性嗓音还带上最让耳膜无法承受低哑,在这近距离开口问他。
“怎?”
祁寄根本说不出话来。他自顾不暇,生怕自己开口就会把所有情绪完,bao露,只能不管不顾地挣扎着,心想挣脱对方怀抱。
以裴俞声实力,祁寄其实并没有多少成功挣脱几率,但他才没挣扎几下,就察觉对方身体突然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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