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炽日如此温柔,将他吞没。
许久。
直到那霸道气息终于挪开点,滚烫脸颊传来丝舒服凉意,祁寄那昏昏沉沉思绪才终于恢复点清明。
“祁祁。”
他听见裴俞声叫他,男人退开点,但不多,给他留些呼吸空间,但额头仍抵着他,开口时声音都像是碾着他发软耳根磨。
就像是在这冬日严寒风雪中行走太久旅人,根本无法拒绝靠近热源;又或是跋涉千里唇干嘴裂迷途者,心渴望着甘甜滋润。这时候,哪怕是破绽百出海市蜃楼,都能诱.惑着他不管不顾地靠近,更何况,这是真。
是真实暖意与温柔。
祁寄之前其实从未想过与此有关事,他没有经验,也没有想法。祁寄不觉得自己有天能和别人做出这亲近举止,因为背负债务,他从来都对过于亲密关系避之不及。
但裴先生是个意外。
和这个吻样,都是个超出预想、却又让祁寄难生拒绝意外。
祁寄怔怔地看着对方低下头来,那熟悉气息侵略性十足,转瞬便笼罩下来,将他呼吸标记。
周遭空气被尽数抽干,只剩下个人味道。
似是那轮炽阳落在眼前,炽.热,滚烫。祁寄突然变得口干舌燥起来,喉咙不自觉吞咽下,唇.瓣干涩不堪。
他不知道该怎做。
炽阳离在他很近地方停下来,并未将他直接吞没。男人动作很慢,十足轻缓,似是怕惊扰到他,连气息都没有再落下。
这下祁寄终于在疑惑中抬起头:“不样?”
抬头,他就正对上那双浅色眼睛。
那惑人至极浅灰色里,只倒映着他个人身影。
祁寄心跳倏然漏掉拍。
“知道你父亲也这叫你,祁祁。但相信,这不样。”
“记得呼吸。”
祁寄想好会儿,才用迟钝思绪想明白
即使未曾想象过,当这刻真正来临时,也远比任何可能幻想都要动人。而事实上,祁寄现在根本没有心力再去思考或想象,他心神已经被那靠近而来气息完占据,再无边无际丰富想象力,也无法抵得过现实欣愉。
他忘记切,满心满眼只有个人。
只有裴俞声。
男人体温依旧熟悉,但换个位置,那温度也变得更加炽烫起来,倒是让祁寄这动不动就手冷脚冷虚寒体质愈发眷恋。像是在足以令人发霉连绵阴雨后终于看到初晴太阳,体内积郁寒气仿佛也被这暖意尽数驱散,身心都浸入暖融融热汤。
烈阳本能焚毁天地,此刻敛下神威,收起威慑,只将柔和光芒洒落在祁寄身上。
裴俞声在耐心地等。
所以祁寄有足够时间躲开,抗议,或是直白地拒绝。
但他没有。
他脑子片空白,仿佛所有理智都已经被焚烧殆尽,无法再正常运转。于是抗拒也和理智同消失,剩下只有本能,只有最直白反应。
祁寄没有躲开。
男人声音低哑,语气再认真不过。
“对你只有非分之想。”
祁寄彻底愣住。
异于亲情,异于治疗,在体贴克制关怀之外,面前这个男人拥有着更加浓烈念想。
他如此坦白,倒是让祁寄不知该如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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