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晚饭,气氛更加沉闷,也更不像家宴。林与鹤表示过自己吃什都可以之后,继母直接点份套餐,连菜单都没有看,摆明不是为吃饭而来。
服务生送上两杯餐前咖啡,待他点餐结束离开,屋内只剩下两人。
继母屈指敲敲桌
包厢内传来个严肃女声:“进来。”
他推门走进去,屋内坐着个打扮利落中年女人,她穿着套修身正装,短发,法令纹颇深,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很严肃。
林与鹤叫声:“阿姨。”
女人点点头,下巴微抬,朝他示意:“坐吧。”
她说话时语气也没什波动,举止就像是面对下属上司。
他戴口罩,却也没能躲过寒气侵袭,喉咙中蔓开阵难以抑制麻痒,止不住地闷咳起来。
林与鹤吃够咳嗽苦,十八岁手术之前,他每次咳起来都很难停住。虽然现在情况好转许多,但每次受凉,他还是会胸闷气短,咳得很难受。
路走到地铁站,林与鹤眼眶已经泛起微红。充沛暖风隔绝室外冷意,却没能驱散体内凉寒。他摘下单边口罩,握拳抵唇低咳两声,缓缓地长吸口气。
起排队进站阿姨看他几眼,忍不住问:“小伙子,你还好吧?”
林与鹤生得副好相貌,本就招人喜欢,加上天冷失面上血色,更让人不由想关心。阿姨热心地提醒他:“地铁服务站里有热水,你可以去喝点暖暖。”
溪把纸条放在桌上,用长指压着它向前推,朝林与鹤略示意。
林与鹤却是微微蹙眉,摇摇头。
他没有接。
沈回溪以为林与鹤烦,反正这种事遇见过太多次,也已经习惯,他就没再把纸条给对方,收起来重新放回咖啡纸袋里。
等节课上完,已是傍晚。沈回溪展臂舒展下久坐身体,问:“走吧,吃饭去。晚上去不去图书馆?”
林与鹤落座,在屋内看圈,问:“爸呢?”
女人道:“公司有事,他没过来,今天这顿饭请你。”
林与鹤垂眼,轻声道:“谢谢阿姨。”
继母和林父已经结婚多年,他对继母称呼还是没有改。
对方也直没让他改口。
林与鹤摆摆手:“没事。”
他朝阿姨笑笑,弯起眉眼格外温柔:“谢谢您。”
阿姨没再说什,倒是队伍后面几个女生小声交谈起来,时不时地朝林与鹤方向悄悄看几眼,间或还有“好帅”之类窃窃私语声音。
要乘坐站数不多,还没等身体暖和过来,林与鹤就下地铁,又顶风走几百米,直到走进温暖酒楼,他才稍稍缓口气。
在服务生指引下走到三楼,林与鹤抬手敲敲房门。
临近期中,他们已经习惯泡图书馆,林与鹤今天却罕见地拒绝。
“不,有亲戚过来,要出去陪他们吃顿饭。”
和舍友分开后,林与鹤回宿舍换完外套便出门。他穿件毛呢长款大衣,裹着隔风围巾和口罩,看起来很暖和。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燕城秋冬多风,每场风对林与鹤来说都是次酷刑。更何况现在还入夜,从宿舍到校门口几步路,林与鹤原本白皙耳朵就被冻得红透,指尖反而泛起失血苍白,冷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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