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刚把对方手打开时动作太大,弄歪针管吧。
方木森漠然地想着。
从之前说话开始,耿芝眼睛里就直有血丝,始终未褪,护士重新扎针时,男人在旁沉默地看着,方木森才瞥见他眼眶似乎也有些隐隐泛红。
大概是自己烧得迷糊,
他像被踩尾巴样,几乎要跳起来,怒到极点,喉咙里都泛出.血气。
“是,早就想过。”
“连怎解决异国都想过,交不起国外学费,可以上大学之后选择交流项目,这样就可以出国去找你,毕业后更可以顺利起。为此拼命地打工挣钱,攒钱想见你!”
他声音字句地从牙根里咬出来,每个字都是狠狠剖开心尖嫩.肉,才能被剥挤出来,带着淋漓血渍。
方木森死死地盯着耿芝,眼里没有水光,干涩至极。
就不可能放开手。
方木森并不知道耿芝想法。输液区人太多,空气不流通,闷得燥热,他之前站得久出些虚汗,现在身上也黏得烦,又凉津津,身旁有人走动带起风都会觉得冷。
“不管情况怎样,都不用和讲。”
方木森皱着眉,强忍下.身体不舒服,吸口气,才勉强把话说完。
“没有必要,以后们还会是样结果。”
遮挡视线手臂已经收回来,方木森却依旧没有把目光放在面前男人身上。
他垂下眼眸,看着自己微微泛青苍白手背,语气淡淡。
“你已经道过歉。”
“但道歉没有做好。”
耿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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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称吵闹输液区里,两个人周边却出现种异样静寂。
直到方木森放下撑着额头手臂,他才听见耿芝声音。
“没办法辩解,小森。虽然之后就意识到错误,更正想法,但当时确实是错。”
耿直声线微哑。
几乎要干裂出.血来。
“想过又怎样呢?”
耿芝低头看他手背,伸出手又停在半空,哑声说:“别动。”
“别动,小森,你针管回血。”
他声音比方木森更沙哑,尾音带着不易察觉颤。耿芝匆忙叫来护士帮忙调整输液针,方木森没觉得疼,直到棉球和胶带撕下来,才发现针.孔附近大片皮肤都青。
相处久,耿芝仍然会觉得他很无趣。
他们本就不是个世界人。
耿芝沉默片刻,就在方木森以为对方被说服时候,却听见他轻声问。
“你已经想过们以后吗?”
方木森心底忽然把火蹭得蹿起来。
“不是你无趣、不好,是做错,不该让你平白承受这些不实评语。”
确是他错,让人这多年还记得。突然升温天气里耿芝出满背冷汗,现下呼吸却又渐渐放缓下来。
因为耿芝意识到,方木森在为他生气。
冷静、理智到机器般多日发烧都不肯耽误工作进度分毫方特助,居然为他动怒,还记得他多年前句话,字不落。
他还能牵动他。
平静语气,带着诚恳歉意。
“为伤害到你道歉。”
他道歉相当坦荡。
耿芝脾气不好,但从来不会死要面子,并不狂妄固执,直以来都是如此。
他对自己错误承认得很干脆,也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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