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溪云平静地说:“之前推测,学长可能是对身上某种激素比较敏锐,偏好明显,所以可以用作治疗。有时间时候,学长可以做个详细地全套体检,看看自己是不是某方面有缺,或许就能根治。”
他又道:“只是个思路,仅供参考。”
冷静地像是个真正在面对病人医生。
易钟深看着他,脸色苍白少年眼尾还有些泛红,眼廓里含着刚刚咳出水意,看起来如此脆弱易碎。
偏偏又是他,比谁都更清醒而坚定。
这些笔迹昨天他还没见过。
是新添。
是今天才被易钟深写上,对他解题思路指点和优化。
薄溪云想。
不是说他今天很忙吗?
而凌晨从医院出来时,薄溪云虽然回酒店,但易钟深不在,他并没有擅自进易钟深房间。
所以有些薄溪云东西还留在那里。
薄溪云现在手里拿茶几上书册,就是他竞赛书和草稿本。
易钟深闭闭眼,说:“拿到前台转交给备用房卡。”
那是薄溪云清早回来时交给前台。
薄溪云说:“晚上忘记打电话给餐厅要求取消订餐。”
易钟深沉默。
好会儿,他才开口,说:“下次不会去。”
声线很低。
“你安心,好好吃饭。”
薄溪云最后还是被对方扶回酒店。
回到房间,他被扶到沙发上坐下时,收回手臂易钟深又低低说声。
“抱歉。”
仿佛是在为每次对薄溪云碰触而道歉。
桌上很快被摆杯白水,以及两杯泡好冲剂。种是缓解晕车用,另种则是用来预防感冒药。
易钟深胸口几不可察地起伏下。
“好。”
等薄溪云安静下来,低头去喝手里捧着冲剂时,易钟深又道。
“对不起。”
这是他最低哑,也最该说清声道歉
真要说起来,其实他每天都很忙。
却还是陪着薄溪云起,晨练、晚自习、开车回酒店。
室内沉沉地冷寂会儿,易钟深启唇,似乎要说什,薄溪云却先问句。
“你手臂还好吗?”
易钟深抿下唇,说:“没事。”
男生声音又哑度。
“你备用房卡也在前台那里,之后会给你。”
薄溪云垂着视线,看着自己面前书。
这些属于他东西,包括枕头和睡衣在内,都被放在顾笙房间里,应该也是想让顾笙帮忙转交。
薄溪云目光动动,他发现,眼前这个被自己盯许久草稿上,还多些不属于自己圈画笔迹。
薄溪云垂眼看向茶几上放着几本书,拿过那些书册,往自己方向挪挪。
易钟深看着他动作,蜷起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些。
停会儿,或许是将情绪压下些,易钟深才道。
“你东西已经收拾好,等下会送回你房间里。”
刚刚薄溪云被易钟深扶上来,两人既没有回薄溪云房间,也没有去易钟深那间,而是来顾笙这里。
三个玻璃杯并排放在起,共同散发着袅袅淡淡白汽。
薄溪云看着那热汽出会儿神,才轻声开口。
“也抱歉。”
他好不容易才从晕眩中勉强脱离出来,说话时声音也有些低弱。
坐在对面人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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