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抽噎着写封歪歪扭扭遗书,把自己偷偷攒起来零钱和零食都交代给父母。
薯片薯不会写,还用拼音。
当时顾笙父母都很忙,爸爸在部队,妈妈也经常加班。最后还是放学回来顾峥,发现顾笙异样,问清缘由之后,把他带去医院打疫苗。
狂犬疫苗打针时特别疼,顾笙难受又不敢哭,边还哆嗦着害怕,怕会被大哥骂。
结果大哥只对他说句话。
听着幺弟声音,让人又很想伸手揉揉他。
最后,顾峥也没提什,只道:“想做什就大胆去做。”
“遇见难事,记得你有哥。”
这通电话直开着免提,旁边顾笙自然也都听到。
听见大哥这说,顾笙忽然想起很早之前件事。
顾笙扬声叫句,旁薄溪云很快就过来。
小孩刚刚还在和易钟深说话,声音里带着尚未散去笑意。
“怎……哦,大哥?”
少年笑着和电话打招呼:“大哥新年快乐!辛苦啦。”
顾峥自然也听出小孩那未加掩藏开心。
溪云陪着吗?
顾笙想下,没怎犹豫,就道:“这回没有。”
“昨天钟深就包水饺时候过来趟,没多久就回去。”
顾笙还主动解释:“说之前陪着,都是他俩直近距离在起。”
“比如上回钟深应激,”他说,“就是弟陪整夜。”
“怕什,还记得你有哥吗?”
顾笙当场就哭出来,哭得毫无形象,让打针护士姐姐都没能忍住笑。
事后再回想起来,这幕真很丢人,但那刻,小顾笙却真心觉得。
好像他连天塌下来都不怕。
等顾峥和薄溪云聊完之后,顾笙也叫住
那时候顾笙年纪还很小,有次去公园玩,碰到条很讨人喜欢小狗,他时心动,就没能忍住。
结果在和小狗玩时候,顾笙却不小心被狗狗爪子勾下,腿上被抓出小道血痕。
小顾笙自己偷偷把血迹都擦掉,可是他皮肤已经明显划出破口。顾笙不敢和家里人说,他从小就很喜欢小动物,看见学校门口卖小鸡仔都会走不动道。所以父母很早就教育过他,不可以随便和外面动物玩闹,很危险。
顾笙又自己悄悄去网上查被野外小狗抓伤事,结果搜就搜到不少狂犬病发例证,让他越看越害怕。
小顾笙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要死,他强忍好会儿,仍然没能忍住,难过地哭起来。
他沉默瞬,到底也没再多说什,开口只淡淡道:“春节快乐。”
两人简单聊两句,薄溪云是真觉得大哥春节还要坚守忙碌很是辛苦,像自己这样高三生还有假期呢。
而对顾大少来说,虽然没少被家里人挂念叮嘱,但这还是他第次被小孩子心疼。
毕竟,以顾大少性子,那些小辈们不被他吓得退避三舍就不错。
顾峥又想起自己前些时日在B城高铁站离开时,掌心碰过柔软发丝触感。
顾峥:“……”
“整夜”这三个字让通话蓦然沉寂瞬。
安静到让顾笙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信号中断。
不过很快,电话那边就重新传来顾峥低沉声音。
“叫幺云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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