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允南终于失声笑笑,看眼在床尾骆令声,“外公,你放心,骆令声他不会欺负,他对很好。”
“……那就好,之前还怕他腿脚不方便会、会连累你。”
施允南听见这话,目光不自觉地又看向骆令
施允南从小生活在国外,再独立懂事也有过叛逆期时候。
在十八岁生日宴结束后,他自觉在温家平白受气,于是声不吭地回到国外。
身体好转后温老先生给他发过好几通长篇跨国短信,他都扭着性子不肯回复,恨不得早点和国内施家、温家都断联系。
现在回想起来,温老先生又做错什呢?
对比起施老爷子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冷淡和绝情,温老先生反而是在尽可能地弥补他成长路上缺失。
“老人家身子弱,基本上都是昏昏沉沉地睡着,偶尔醒意识也不太清楚,含糊上几句就又会睡过去。”
施允南听见这话,不由往温老先生病床前凑凑,“外公?是允南。”
温老先生费力地抬抬眼皮,视线没有聚焦在施允南身上。只是没几秒,他那双不算清明眼里忽然就弥漫起水光。
“允、允南,乖外孙……不是他推得啊,你们不能让他受委屈啊……不是他错,不能怪他啊……”
施允南身子不自觉紧绷,又试探性地喊声,“外公?”
又忍不住吐槽——
家主,们后脑勺是没长眼睛,但是们耳朵不聋好吗?
整天在工作时间吃狗粮,如果吃伤能算工伤拿补偿、涨工资吗?
……
车子行驶二十分钟,就在帝京中心医院停车场内停下。
骆令声看穿施允南强忍状态,只是不等上前,同样关切温亦北就抢先步地拍着自家弟弟肩膀安慰。
施允南合合眼,极力将眼眶里酸意憋回去,“外公,外公,在这里,你看看?”
温老先生慢好几拍从凝住目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施允南,总算有丝清明,“允南?”
“对,是,来看你。”
温老先生看他好会儿,才含糊说出自己心里话,“怎又瘦?骆令声他对你好不好啊?千万别像你妈妈样被欺负还不吭声。”
温老先生语调很轻,但又急切得不行。
“施厚德那个没、没心肝老东西,允南他才多大啊,怎、怎能让他个孩子待在外国啊……施盛不好好对女儿,怎连外孙他都不好好照顾啊……”
“好不容易才让允南愿意回温家待着,你、你们别让这孩子和离心啊……”
施允南听见温老先生口中含糊念叨,心头突然酸涩得难以形容。
他知道,温老先生现在所念叨都是那年生日宴后事。
温老先生前两天就已经脱离危险期,中途也醒过两回。
为避免宋知秋不要脸打扰,施允南和温亦北等人合计后,背着对方就将温老先生从第二医院转到帝京医院VIP住院部。
两人快速乘坐电梯抵达二十三楼,进入单人病房时,正好遇上温老先生迷迷糊糊醒来时候。
“允南,你们来啦?”温亦北从病床边起身,主动给施允南让出位置,“快来,外公这会儿刚好醒着。”
施允南连忙走近,“外公这两天情况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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