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估计是去舞蹈中心没接着人,又打电话过来。
医生正在叮嘱她些饮食上忌口食物,还有三餐用药。
路无坷应声,又看沈屹西眼。
沈屹西像是知道她在看他,也抬眼皮瞧过来,他下巴跟她示意下门外:“去打个电话。”
路无坷说好,沈屹西从墙上起身出去。
沈屹西靠在病床旁,递只手过去,往她脸上吹口气。
路无坷神绪这才被他拉过来,她愣,抬头去看他。
沈屹西觑着她,放她面前手送送。
路无坷下子就懂,她可没少掐沈屹西,特别是在床上时候。
看他几秒后,她伸手抓上他手。
路无坷没注意到他在看她,唇下意识抿着,注意力全放后头那伤口上。
跟那种去医院打针小孩儿似,怕疼,又偏去注意它。
如果说沈屹西跟路无坷这人不熟话,看她这表情他可能会以为是真很疼。
因为路无坷在外人面前确实什都不怕,看着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就刚在车上样,她看着点儿也不疼,还反过来安慰他。
但这世界上除她奶奶妈妈,沈屹西估计是最解她那个。
医院急诊大厅片兵荒马乱,光滑瓷砖上带着水脚印凌乱,担架床滚过留下长串雨水。
沈屹西他们到时候郭旭已经等在那儿。
郭旭是沈屹西叫过来,沈屹西自己还有个路无坷抽不开身,就让郭旭过来等陈安宁看完病把她送回家。
陈安宁醒来时候就没哭,挂完号后牵着郭旭手去诊室,还不忘回身跟老师说再见。
小孩子是最爱恨分明,谁对自己好她就喜欢谁,跟谁好,今天她下车后就直粘着路无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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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地砖泛着湿泞,门外有盏灯坏,光线不甚明亮。
沈屹西出门时候迎面有护士推着病床过来,他接听电话后顺势侧下身子避让。
病床咕噜咕噜滚
伤口很快就处理好,医生给路无坷清理消毒上药,又坐回桌前给她开药。
沈屹西电话也就是在这会儿进来。
余光里沈屹西从兜里掏出手机。
路无坷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肯定是陈安宁奶奶。
刚来医院路上路无坷看沈屹西手机后来又亮几次,都是陈安宁奶奶,但沈屹西理都没理。
路无坷这人瞧着冷冷静静什苦都能吃,包括皮肉苦。但其实她娇气得不行,以前去他家烫着手都要拿到他面前给他看,会招人疼得很。
那身细皮嫩肉有时候碰就红,沈屹西也不是次两次把她弄哭。
当然她每次床上哭他也别想好过,身上总得多几个牙印,还闹脾气。
但她就是不跟外人喊疼,就刚刚在车上还跟他说不是很疼,现在就原形毕露。
不过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沈屹西带路无坷去诊室,医生戴着橡胶手套帮她检查伤口。
路无坷坐在病床上,沈屹西在旁边帮她拎着衣服不掉下去。
路无坷皮肤很白,微微渗着血伤口横在她细腰处有些突兀,却又莫名有种病感娇弱,仿佛不堪折。
那戴着口罩女医生说事儿不大,伤口不深,就是在雨里泡久有点发炎。
但在女医生手碰上那儿时候路无坷睫毛还是轻颤下,沈屹西垂眼皮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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