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许起身，往收银台
方向走。
桑稚往周记本上写着日期，视线悄悄往段嘉许身上看。
此刻，他正站在商品架前。店里灯光足，显得他肤色很白，眼睛下方泛着青灰，看上去是长期熬夜，但精神却很好。看东西时候，那双眼总会不经意地敛起，专注又温和。
但笑容却总是吊儿郎当。
像个斯文败类。
段嘉许坐到她对面，从背包里把她作业拿出来：“写吧。”
桑稚拿过，翻开周记本。
便利店里安安静静。
店员站在收银台处玩手机，没弄出什
大动静。车仔面和鱼蛋味道格外浓郁，气味席卷充盈整个室内。
段嘉许托着腮看她：“小孩，你吃早餐没？”
晴！天！螺！旋！霹！雳！
桑稚搞不懂他这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她有些憋屈，语气也不大高兴：“你不要这样叫
，如花长得
点也不漂亮。”
“是吗。”段嘉许挑眉，“听起来还挺漂亮啊。”
听到这话，桑稚仰头盯着他。瞅见他表情，她忽地察觉到不对劲地方。联想起最开始他听到“如花”两字时反应，明显跟现在这副装傻充愣样子完全不同。
桑稚瞬间明白
，他就是在逗着她玩。
这次桑稚不能当做没听见，抬起头，刚想反驳。下刻，他玩味般地捏捏她脸，又接着说：“就像小桑稚这样？”
桑稚：“……”
桑稚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话。
他居然说，她长得像如花。
晴！天！霹！雳！
他语气寡淡，带点调笑意味。
桑稚听不出他是开玩笑，还是在陈述事实。她用指腹摩挲着牛奶瓶，摆出副然样子，问他：“哥哥，你是不是没看过这两个电影。”
段嘉许唇角微微弯：“看过《变形金刚》。”
果然如此。
果然是因为无知，才能说出那样话来。
桑稚翻出笔，不太想理他，沉默着点头。
段嘉许：“还想不想吃东西？”
桑稚摇头。
“那哥哥去买份早餐？”
桑稚点头。
她面无表情地看他几秒，而后拉直唇线，默不作声地往便利店方向走。
这小孩人小脾气还不小。
段嘉许笑两声，慢条斯理地跟上去。
这家便利店空间不算小。除贩卖各种商品之外，还在收银台旁边架个机器，卖烤肠和车仔面等即食食品。冰柜前方，有两张空着桌子。
桑稚坐到最里那个位置。
很快，段嘉许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眼时间。他往四周扫圈，指指不远处家便利店：“去那写？”
桑稚还僵在原地，没有吭声。
段嘉许回头，拖着尾音道：“嗯？小如花怎不说话。”
“……”
还！小！如！花！
知道些他不知道东西，桑稚有点小骄傲。她站起来，温吞地给他解释：“如花不是电影名，是部香港电影里配角，叫做……”
说到这，她停下来，时有些想不起那个电影名：“叫、叫——”
半天都等不到她接下来话，段嘉许盯着她绞尽脑汁样子，不由得笑出声：“如花这个名字还挺好听。”
桑稚还在想名字，没搭理他。
也不介意她冷漠，段嘉许接着说：“应该是挺漂亮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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