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小心翼翼地把落地窗推开，用气音问：“哥哥，你睡不着吗？”
段嘉许把烟头摁灭，懒懒道：“嗯，哥哥有点认床。”
“你躺
下就能睡
。”桑稚说，“不然你就睡
哥哥房间那个沙发，记得你以前经常在那上面睡觉
。”
“好。”段嘉许神色温
天还没亮，视野黑漆漆，世界也静悄悄。桑稚爬起来，打算到客厅去装杯水喝。
怕会吵到父母，她动静很小，装水就打算回房间。路过客厅时候，她突然注意到阳台那边似乎有个人。
桑稚脚步停。
瞬间发现那个人是段嘉许。
他坐在阳台椅子上，拉上落地窗，在抽烟。他没有察觉到桑稚存在，仰着脑袋，喉结慢慢滑动着，烟雾在月光下缭绕。
桑延重新闭上眼，没再理她。
看着桑延难受模样，桑稚也没再说什
。她看着桌上已经空水杯，重新给他倒杯温水：“哥哥，你喝水。”
桑延没吭声。
“你记得喝。”她站起来，嘀咕着，“没事干嘛喝那多酒……”
桑稚跑回桑延房间，打开他所说那个小柜子，拆个新内裤。她挠挠头，走到厕所门口，敲敲门。
“好，哥哥知道。谢谢小桑稚。”
桑稚点头，出厕所。
看到客厅就剩桑延个人，桑荣进到厨房里帮黎萍忙。
想到刚刚事情，桑稚小跑到桑延旁边，推推他手臂：“哥哥。”
桑延费劲地睁开眼：“干嘛？”
带到桑延房间，给他翻出套睡衣，然后突然止住动作：“哥哥，不知道内裤放哪，去问问妈？”
“……”段嘉许说，“你给哥哥拿个毛巾和牙刷就行。”
“哦。”桑稚又把他带到厕所，指指上边柜子，“那个柜子里有新，你自己拿就行。”
“嗯。”
“哥哥，”桑稚走出厕所，突然回头问，“你喝酒吗？”
桑稚看不清他表情。
却莫名觉得他心情很不好。
桑稚犹豫下，还是走过去。
很快，段嘉许用余光注意到，侧头看过来，眉眼挑起，立刻笑：“怎没还睡？”
隔着落地窗，他声音很小。
里面水声立刻停住：“是有人敲门吗？”
“哥哥，……给你挂门上。你自己拿。”
说完，桑稚立刻回自己房间。
之后她也没再出去，能在房间听到外边动静声。持续大约个多小时，桑稚在这窸窸窣窣声音中，渐渐再度睡去。
再次醒来时，她是被渴醒。
“你去你房间找条新内裤。”桑稚小声说，“嘉许哥在洗澡，你去给他拿条。”
“……”
“快点！”
桑延敷衍着：“在衣柜里小柜子里，你去拿给他。”
桑稚表情不太自在：“……这怎能拿。”
段嘉许：“没喝。”
“真没喝吗？”桑稚盯着他脸，迟疑道，“如果喝话，就让妈妈也给你熬份醒酒汤。”
“真没喝。”段嘉许笑，“哥哥不喝酒。”
想想，桑稚又走回厕所里，指着台子上东西：“哥哥，这个是洗发水，护发素，这个是沐浴露，然后这个是洗面奶，还有剃须刀在这——你都可以用。”
段嘉许揉揉桑稚脑袋，眉眼稍敛，唇角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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