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黑色修身连衣裙，勾勒出姣好
身材，裙摆上刺着复古图案，长度至小腿中部。她长得高，大约
米七，穿上高跟鞋只比段嘉许矮
半个头。脸上挂着笑意，不知道在说些什
，而后伸手拍拍他手臂。
然后，桑稚看到，段嘉许也笑。
她用力抿抿唇，收回视线。
桑稚走进厕所里，看着自己镜子里模样。眼眶红肿，鼻子也是红，脸上还有泪痕。她低下头，反反复复用水冲洗着脸。
冷水刺激着皮肤，也重新刺激她泪腺。
“什不饿？”段嘉许站起来，淡淡道，“为个男人你还打算绝食啊？”
“……”
“小孩。”随后，段嘉许往周围看圈，指指不远处，“厕所在那边，能看见吗？”
桑稚顿几秒，点头。
“自己过去洗把脸。”段嘉许想想，又道，“把你身份证给
，哥哥去帮你问问机票，会儿过去找你。别乱跑。”
是真长大吗？
亦或者，是他刚刚语气太过。
段嘉许淡抿着唇。他身上没纸巾，只能用披在她身上外套袖子给她擦眼泪：“别哭,哥哥没觉得你麻烦。”
“……”
“这边冷，把外套穿好。”
机场内宽敞,灯光明亮。
周围人来人往，各式各样声音将桑稚呜咽声覆盖住。她觉得有些狼狈,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也想止住眼泪，装作什都没发生样子。
不管怎样都好,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
觉得极其无地自容。
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说话也很温柔，看就是个很优秀人。在生活和情感上,应该能帮到他很多。不像她样，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任性叛逆,像个累赘,带给他也永远是麻烦。
怎洗都还是会掉眼泪。
旁边有个老奶奶看到她这样，下意识问道：“小姑娘你没事吧？”
桑稚抽张纸巾，低着眼说：“这水太冷。”
她像是找到个爆发理由，眼泪不受控地往下掉：“这水怎这冷……”
“那就别洗。”老奶奶也没觉得这理由奇怪，叹口气
见状，旁边女人开口道：“带她过去吧。”
桑稚从包里把身份证递给她，默默站起来，下意识往女人方向看。
下秒，段嘉许说：“不用。”
听着这两个字，桑稚不发言地往厕所方向走。走段距离之后，她突然停下脚步，往原来方向看眼。
桑稚能看到两个人还站在原地。
桑稚抽着鼻子，听话地照做。
“你自己能想通，知道错就好。”段嘉许缓缓地说,“大家不是想跟你生气，是担心你会出事，是着急才这样，知道吗？”
她低着眼，哽咽道：“知道。”
“起来吧，去洗把脸。”段嘉许看眼手机，他似乎有些不舒服，撇过头咳嗽两声，才继续说，“哥哥先带你去吃个午饭。”
桑稚小幅度地摇头：“不饿。”
从开始,就是个格外多余存在。
没有任何用处。
还需要他在忙碌时候，用额外精力来照顾她。
看着桑稚不敢哭出来样子，段嘉许突然想起跟她第次见面。
那个时候,她还会恣意妄为大哭，对任何事情都无所顾忌,最大烦恼也不过是老师今天说“请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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