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沉默几秒，突然又冒出两个字：“棺材。”
桑延直接挂
电话。
听着耳边冷冰冰
嘟嘟声，桑稚看眼手机屏幕，无所谓地耸耸肩。她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翻着尺码，找到XXL码，取下来。
桑稚回过身，这才发现段嘉许已经换好衣服出来。她刚刚随手给他拿件黑色卫衣，也没看尺寸。
此时这
看，还挺合身。
“月底，该给生活费。”桑稚伸手摸摸眼前男士外套，“哥哥，你已经拖到最后
天。”
“……”
“你再不给
转钱，你就别转。直接拿那笔钱去给买个棺材吧。”
桑延冷笑：“你每个月拿双份生活费，你这小鬼要不要脸？”
“哪里是双份。”桑稚眼皮都不眨下，理直气壮道，“爸爸说啊，他给半，你给半。”
他这才有反应，眼睫缓慢地动下：“嗯。”
等他进试衣间，桑稚又在店里逛圈。她看中件衣服,正想拿起来，手机忽地响起来。
桑稚收回手，看眼来电显示，立刻接起来：“哥。”
桑延声音顺着电流传过来，听起来有些懒散：“小鬼。你几号放假，帮你把机票订。”
桑稚皱眉：“急什，还有半个多月呢。”
看起来正常不少。
像是回过神,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突如其来冒起念头是什。
然后,桑稚看到。
段嘉许垂着眼，唇线抿直，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语气接近荒唐,微不可闻地冒出句：“真是疯。”
“……”
桑稚觉得他反应有点吓人。
这老男人怎回事啊？
难道是她刚刚反应太大吗？
但她如果就在旁边看着他被欺负,什都不做，像个吃瓜群众样,这还算人吗？
桑稚觉得自己没有什做得不妥地方。
桑稚抱着手里衣服走到他面前，问：“就这件吗？”
段嘉许瞥眼，随口道：“你刚跟你哥打电话？”
“是啊，他问机票订没。”
“宜荷物价是有多高？”桑延问，“你个月得用六千？”
桑稚看眼衣服尺码，又往里边翻翻：“这还是省吃俭用，糖都不舍得多买条，不然就超支。”
“你们那糖千块条？”
“不是。”桑稚面不改色道，“千块颗。”
“……”桑延说，“行，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那你自己订？”
“你给转钱，自己订。”
“给你转什钱，是你爸啊？”
“哦，爸爸。”
“……”
还真有点像疯。
不过，被人当众泼水,确实是挺伤自尊。
桑稚也不知道怎安慰他。她走进男装店，扯开话题：“哥哥，你快换件吧,湿衣服穿身上也不舒服。”
段嘉许没动静。
桑稚随手拿起件衣服，塞到他手里：“要不就这件吧。”
“哥哥,刚刚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桑稚想想，还是道,“初二被勒索时候,你也帮。”
段嘉许嗯声。
桑稚补充：“现在你老，就轮到帮你。”
“……”
恰好路过个垃圾桶,桑稚把手上纸巾都丢进去。再回过头时，她注意到段嘉许表情僵,脸上笑容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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