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每天跟你说这个,”桑稚低声说,“而且,因为被骂就哭,挺丢人。”
“嗯?”段嘉许笑道,“你在面前哭多少回,还有什丢人?”
“那都是小时候,现在哪有。”桑稚没再哭,眼睛却还红通通,本正经道,“点都不喜欢哭。小孩子遇事才哭,这个年纪,都应该要想怎解决问题。”
段嘉许盯着她看好会儿,眼角向下弯:“明明就是小哭包。”
“……”
“还有,说几句就骂你啊?整得跟你说过什好听话样。自己在这边呆开心就行,也不是不回去,为这事哭不嫌丢人?”桑延被她哭得头疼,往段嘉许方向看眼,示意让他自己来管,“找你那老对象去吧。”
段嘉许开口:“你再等会儿,会儿开车送你去。”
“你不嫌麻烦,还怕赶不上最后班飞机,”桑延语气仍然欠揍,“滚,你照顾这小鬼吧。牛逼,十九岁还跟九岁样。”
“……”-
宜荷大学附近出租车不少,桑延很快就拦到辆,坐上离开。
“不是,”桑延笑出声,莫名其妙道,“你怎就哭上?”
“……”
“留这干什,天天在段嘉许那房子里闲得发慌,给他当看门狗啊?”说着,桑延指指段嘉许,“这狗对你不好?”
桑稚抹着眼泪:“不是。”
桑延又问:“实习不开心?”
哥走。”
“……”桑稚小声道,“你刚不是说八月才回去吗?”
桑延:“有点事儿。”
“那你怎不早说,”桑稚抿抿唇,语气闷闷,“那今天就请假嘛,都想好周末带你去哪玩,就突然说走。”
桑延乐:“犯得着让你这小鬼带玩?”
“如果你觉得哭,是小孩权利。”段嘉许语气难
“小姑娘,你当不存在啊?”段嘉许走到桑稚面前,半开玩笑,“在面前,因为别男人哭成这样。”
桑稚默不作声地扯着他衣摆,开始擦眼泪。
“诶——”段嘉许没恼,玩味般地说,“别掀那上,哥哥露肉。”
桑稚声音带着很重鼻音,咕哝道:“又没人看到。”
“在这公司实习很不开心?”段嘉许语速缓慢,轻声哄着,“不是跟说你那个师傅没欺负你?”
“嗯。”像小时候被人欺负样,桑稚抽抽噎噎地跟他告状,“有人欺负……”
“那就别干,”桑延说,“咱还差这点钱啊?”
“那就白被她欺负……”桑稚边哭边抱怨,“你还把拉黑,还抢红包,过来还直骂……”
“那才多少钱?飞过来都不止八百块,你这得记多久?”桑延说,“行,跟你闹着玩呢,会儿还给你。”
“……”
桑稚莫名有点想哭。她抽着鼻子,眼里浮起层湿气,开始发脾气:“你又没工作,你那着急回去干嘛?如果才打算过来两天,那你干嘛过来。”
“说点人话。”桑延说,“什叫没工作?”
算起来,桑稚也将近半年没回家。
所以桑延这次过来,就算他没给她什好脸色,十句话有九句是在怼她,桑稚还是有种踏实又开心感觉。
桑稚话里带哽意,声音也低不少:“你就不能在这多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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