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是不是真
年纪太大
？”
不知道他为什
突然说这个，但桑稚还是认真地否认：
“怎这表情？”段嘉许温和道，“没事儿，不难过。”
毕竟已经过爱做梦年纪。
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奇迹并没有那多。希望段志诚能够醒来，却也明白，这个可能性低到可以忽略不计。
两人出太平间。
桑稚忽地停下步子，朝他张开双手：“抱抱。”
桑稚过去握住他手，嘴唇动动，却
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什，最后也只憋出四个字：“陪着你。”
段嘉许轻轻嗯声。
进太平间，段嘉许目光定在其中个被白布盖上人上。他盯着牌子上“段志诚”三字，走过去，动作缓慢地把白布扯下来。
露出段志诚已经变得僵硬，又无血色脸。
段嘉许收回手，情绪很淡：“恭喜你。”
那，桑稚希望。
有天，所有人都能把犯罪者，和犯罪者亲属，区分开来-
桑稚提前买五回去机票，却没能派上用场。因为在四月即将过去某个夜里，段志诚去世。
直到离世前，他都没能睁开眼。
他人生，只剩下撞人之后惊慌失措，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罪，以及对家人亏欠和遗憾。
自己生活步入正轨。
桑稚：【这些事情，你以后不要再跟说。跟姜颖并不熟悉，也并不好奇她发生过什事情。
桑稚：【还有，知道她是受害者。】
桑稚：【但也不单单只有她是受害者。】
随后，桑稚放下手机，往窗外看。
段嘉许愣，顺从地弯下腰，抱住她。他能感觉到，她手轻拍着他背，喃喃低语着：“不能跟你说没关系。”
因为，不可能会觉得没关系。
“但能陪你块难过，所有事情都能陪着你，”桑稚说，“你不用自己强撑着。”
希望你能因此，觉得不那难熬。
听着她话，段嘉许唇角弧度渐收。像是在想什事情，他垂下眼睫，忽地喊她：“只只。”
直到死，都不用去面对你所犯下罪。
段嘉许思考下，低声说：“你如果见到妈，就不要再去找她吧。别再害她，让她过点好日子。”
说完，段嘉许垂下眼眸，盯着段志诚脸。感觉也没什话要再跟他说，很快便把白布拉回去。
段嘉许撇头看桑稚：“走吧，去办手续。”
桑稚抬起头，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表情，替他觉得难过，又因为他平静有些不知所措。她凑过去，再次主动牵住他。
再无其他。
接到电话时候，段嘉许极为平静。
因为早就知道，会有这天到来，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他心情甚至没什起伏，订最近航班，回宜荷。
下飞机，段嘉许便给桑稚打个电话。
两人在医院门口碰面。
她想起她在生日那天，随口说出愿望。
——希望世界和平。
希望世界上，再无活在阴暗角落里犯罪者。
希望他们在犯罪之前，能再三考虑这个行为所造成后果，会同时伤害多少个家庭。希望他们能考虑下，自己家人，会因为他们行为，过上怎样生活。
如果这个愿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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