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前缕白雾袅袅升起,笼住男生冷漠侧影。
却没能将那冷硬轮廓缓和半分。
门外哭号变成口齿不清求饶,“爷爷”和“爹”叫得混作团,分辨不明。
柏夜息垂眼。
只觉得索然寡味。
他直愣愣地看着两人,又努力眨眼去看门牌,甚至都想把怀里揣着地址纸条拿出来再看眼。
“不不,儿子就住在这儿……”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慌忙间还看向肌肉男,“可能,可能你才是儿子……”
男生冷笑,靠在肌肉男怀里。
“你这人怎回事,见人就喊儿子?这习惯不太好吧?”
他挑挑眉:“你怎不见人就喊爷爷呢?”
“老头,上来就说是爹。”
肌肉男皱眉:“你爸?”
男生嗤笑声。
“老东西七年前就死,还是花钱下葬。”
他熟练地伸手去摸肌肉男腰带,手腕翻就向下伸进口袋,从那里摸出个烟盒。
“这世界上也就还愿意要你,你别不识好歹……”
他说得正得意,忽然听见男孩身后传来个粗声粗气、声如洪钟男音。
“叶子,谁啊?”
紧接着,男生背后就出现个满脸不耐烦高大肌肉男。
这冷天,男人却只穿件工字背心,满身肌肉格外惹眼。
柏夜
们分开太久。”
田文龙努力吸着鼻子,因为喉咙里有痰,他抽泣起来声音就像个正在点火启动拖拉机。
“可没有天不在想你啊,小夜,爸想死你……”
男生依旧满面疑惑。
见他始终没有被打动,甚至都没有开门把自己让进去,直干嚎田文龙也有些急。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如此。
肮脏,恶意,无生趣。
屋外有汽车开过,连续喇叭声和惨叫声混在起,更显刺耳。
车灯划过窗框,闪而过光映亮窗边个纸杯。
纸杯上方还缀着道细弱剪影。
田文龙气得脸发紫,抖着手想去指人鼻子,结果手还没抬起来,自己鼻子就直接被揍歪。
“啊——!!!”
鬼哭狼嚎惨叫充斥整栋小楼,不用细听都能清楚有多惨烈。
只有墙之隔隔壁听得最为真切,侧坐在窗台上柏夜息垂眼望着窗外,在痛哭流涕背景声中,点燃指尖烟。
夜色昏暗,室内没有开灯,只有窗边点暗红色星火明明灭灭地亮着。
抖出根烟夹在指尖,男生见肌肉男还在看自己,不由挑眉。
“怎,还不信?”
他那只搭着人手顺势就向上滑进对方背心里,声音软下来。
“老头早就死,叫过爸爸人,只有你……”
田文龙彻底僵住。
田文龙愣。
消息里不是说这小崽子自己住吗?
怎还有别人?
“不认识。”
男生侧身抱着手臂,抬抬下巴。
他暗暗瞥眼门牌号,确认过之后,唯点心虚也抛开,底气十足地开腔。
“你这小孩怎回事,还装糊涂是不是?”
田文龙冷下脸来。
“你知不知道,你是你.妈和她弟弟苟合后代!说这话都觉得恶心,你就不该被生出来……放在过去你们三个都要被浸猪笼!”
看着男生明显被说蒙,田文龙见效果达到,又开始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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