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有人从校外回来,赶来操场上体育课,这儿也能第眼先望见。
屋内陈紫冰惊讶完,又觉得自己多问,根本没有必要。她无声地后退步,捏紧手中刀片,声音努力平稳。
“这是自己事……你不要过来。”
男生终于回头,淡漠目光落在她身上。
“你以后会后悔。”
陈紫冰手抖,差点把刀片掉在地上,她失声叫道。
“谁?!”
仓库门锁是她亲手确认过,而且刚刚也根本没有人闯进来动静。陈紫冰惊慌又茫然地四下张望遍,才在窗户外阳台上看到那个高瘦男生。
他坐在阳台狭窄外沿,轮廓英俊,眉眼冷漠,束起长发随着冷风扬起,如以灰白天穹为背纸般肆意泼墨。
陈紫冰先是明显愣下,才想起疑惑。
陈紫冰抬手,指尖轻轻碰触那些交错粉色痕迹。
她眉眼沉静,灰白色日光笼住那单薄身形,映出飞扬浮尘。
在这刻,反而奇异将她整个人衬出种圣洁安宁。
那不是疼痛。
她抚摸着腕间伤痕。
陈旧体育器材仓库,二楼。
今天天气不好,风时而在猎猎地吹。天空全是片惨白,看不到清澈蓝,也寻不到晴日暖阳。
个单薄清瘦身形立在门边,反复确认过两遍锁已经上好,才慢慢走到仓库中间。
四下都是堆积篮球和软垫,走路时都会带起地上扬尘。这是个太过灰扑老旧地方,但对陈紫冰来说,已经足够。
足够安静。
教室里没人,厕所里没人,各处都没有陈紫冰身影。
这时大家才开始慌。
她不会真出什事吧?
体育老师去保卫科调监控,有几拨同学还在各处找人,其余同学则被三班体育委员带着,聚在操场上等待。
气氛在无形中压抑下来。
他说话时语气太过冷硬,不像寻常劝诫,倒更
这可是墙外没有任何台阶二楼,这人是怎上来?
柏夜息抱壁坐在台沿,虽是刚刚开口问过室内人,目光却直落在阳台外。
这处仓库小楼正位于操场外侧角,二楼阳台居高俯下,可以看到整个操场上所有上体育课人。
柏夜息很早来学校踩过点,熟知这里视野。
宽阔,目然。
那是释放痛苦出口。
陈紫冰从衣袖里拿出藏起刀片,这是她最后把没被同桌收走尖锐利器,有些薄,但已经够用。
泛着冷光刀锋贴住薄薄皮肤,只消稍使力,就可以打开出口——
陈紫冰还没感觉到熟悉疼痛,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个陌生男声。
“值得吗?”
足够她不被打扰地结束这生。
陈紫冰慢慢朝仓库内侧走去,借着窗外透来日光,在满地旧物中找个最宽敞落脚处。
她抬起手臂,盯着自己手腕。
过于宽大校服袖口顺着小臂滑下来,露出那苍白皮肤。
和上面深深浅浅狰狞伤痕。
陈紫冰前桌刚刚找人时在碎石堆上踩坏鞋底,现在只能坐在旁边等。
她脸色苍白,呆坐许久,忽然捂住眼睛,小声啜泣起来。
“应该,应该看好她……”
带着哭腔声音并不大,却狠狠揪紧许多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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