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
时清柠好不容易从七扭八拐
桌椅间挤过来，站到柏夜息身边，拍
拍人桌上摞着课本。
“来呀，
们在第四排。”
柏夜息起身，却没有看自己桌子，而是走过去，帮时清柠拉过桌椅。
同学们都在搬，桌椅也挪得差不多，反而更有空间。柏夜息没费什
力气就把人桌子搬过去，回身去找时清柠。
“按这个表换位置，大家现在就可以换。”
教室里顿时喧闹起来。
虽说电视屏大，可是满满
张表字小，所以还是有好多人挤到讲台上去看，就把表给遮得更严。
看清表格之后同学则跑下来换位置，高中生书多，收拾东西太麻烦，大家索性直接搬桌子。
时间，屋里吵闹声和桌椅挪动声不绝于耳。
“瓶坏，”面色冷沉柏夜息说，“下节课赔你。”
没等人说话，他就走。
只剩路超在身后委屈。
柏哥买那个盒装柠檬茶都还好好，怎他塑料瓶就坏……
路超目送柏夜息拿着倒转瓶身饮料走开，看见对方直接把饮料踢进垃圾桶里。
把这颗心脏给他，就不怕他嫌吵吗。
落后步走进来路超看见柏夜息，打个响指见他：“柏哥！把水给。”
他刚刚去水管那边洗脸，顺手就请柏夜息把买东西带回来。
原以为只是扔个饮料事，路超却发现柏夜息并没有回头。
相反，本就寡言男生愈发沉默地站在那里，明明也拿起饮料，却根本没有抬手。
机会，他就眼看着时清柠逃也似地离开。
“……”
他们能聊题，现在连座位也要起？
聊得这好。
沉默在教室角蔓延，柏夜息垂眼，墨色长睫覆下阴影，呼吸放到最缓。
“你座位在……”
意外是，时清柠并没有跟在他后面。
柏夜息眼看见从后面向前排挪少年，眉心倏地跳。
时清柠居然在帮他拉桌子。
虽然柏夜息书少，桌子轻，但这也不是时清柠该干活，柏夜息
只有最后排还安静。
柏夜息插兜侧坐，斜靠在墙边，抬眼，望着窗边挂着那个柠檬羊毛毡出神。
室外夕阳西斜，天际昏黄，衬得那颗白日照满光柠檬愈发饱满光亮。
室内喧闹，柏夜息却没有多看眼。
直到那个声音叫他。
……真人展示，踢瓶子.jpg。
柏哥在生气？
路超看出柏夜息心情不好，可是却没想通。
怎踢瓶子柏哥，看起来好像比没饮料自己还难过？
接下来节课上完，下课时，解初夏直接走进来，拉开黑板中间电视屏，把张表投在屏幕上。
他手背上青筋还在跳，按不住，失控力度捏得瓶身都变形——
“柏哥？”
路超疑惑地走过来，只听见“喀”轻轻声。
“诶！！”路超哀叫声，抱头，“饮料！”
他刚走过来时都没看清怎回事，就发现那瓶营养快线瓶底开裂，甜香液体淅沥沥地流下来。
他抬手，手背覆在自己心口，冷白皮肤上淡青血管寸寸绷起，却依然未能按住心脏剧烈跳动。
这没用。
柏夜息面无表情地想。
现在就这样，撞见他同别人说笑都不满。
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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