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们不能把薄荷当成工具啊。”
时弈动作顿。
他弟弟,从来都太聪明,做不成温室里被庇护着永远不闻窗外事娇嫩花朵。
这次,最大得益者是时家。
而不是直在付出柏夜息。
时清柠慢吞吞踢掉拖鞋,舔舔微微干燥唇,忽然说。
“他看薄荷眼神也好奇怪。”
新闻里直在说叔侄情深,时清柠从来不信。柏林文看柏夜息时目光,反倒和初见看他时颇有相似。
“就像……在看个工具样。”
时弈伸手帮人把被子拉好。
“下次别靠近他。”
少年愣愣,才反应过来:“哎,不是说他脑子有病。”
他皱皱纤挺鼻尖。
“总觉得,他好像身体有病。”
时清柠这话并不是平白无故,之前他就感觉柏林文力气不像正常成年男性。在报道里,尽管打光良好,他本人外形也精致服帖,但时清柠总觉得,柏林文面目之间隐有青灰之色。
时清柠自己个人上学,他见不到柏夜息,最近也很少能见到家里人,只是偶尔在清早或深夜,会见到匆匆过来照看他家人。
这晚睡前,时清柠正在翻新闻,就见到临时赶过来大哥。
“还在看?”时弈站在门边,屈指敲敲门框。
他瞥见弟弟手里亮着平板,屏幕上显示,正是柏林文脸。
时弈走过去,伸手把平板收过来。
他轻轻退出卧室,门被关好。
于是,那仅剩道光也消失不见。
*
时清柠抄很多天笔记,同桌位置却
现在柏家所给予资源,却都是实打实,做不假。
他们仿佛确在认真感激时家对柏夜息照顾。
时清柠不止次地打过电话,给柏夜息,给家里。
但大家都和他说没什大事,只让他安心学习。
生活切都安静又寻常,寻常得好像屏幕里美好幻影。
几秒后,声轻响,卧室沉入黑暗。
只剩门边还有窄窄片光投射进来。
“说什傻话。”
时弈声音低而沉缓。
“睡吧,晚安。”
“别操心太多,好好上课。”
等弟弟躺下睡好,时弈才走到门边。
就在他伸手要关灯时候,背后传来轻声句。
“哥。”
少年声音轻软,却字字清晰。
而且时清柠常年久病,比其他人更多些经验。
“他身上直有种,病人味道。”
时弈垂眼看人,屈指控制好力度,轻轻敲敲小孩额头。
“你还有闻味识人本事?”
“没听说过他有什毛病,”时弈监督人上床,“休息吧。”
“该睡觉。”
少年仰头,目光还落在时弈手中平板上。
“哥,”他忽然问,“那个男人,他是不是有病啊?”
“是。”
时弈回答得点没犹豫,想到时清柠之前下颌上微红指印,他皱皱眉,说。
再回忆小说里那似乎依然偏离剧情,时清柠有时总忍不住会想。
自己到底是不是在这本小说里?
小说,现在,还有时清柠自己原本来处。
又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现实?
时家势头蒸蒸日上,相应,他们原本隐隐停滞生意也迅速恢复正常。公司还亟待扩大规模,时之间,时家人都异常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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