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端端讲到这里,季临心下也终于有计较:“所以这个时候,是林晖帮你?”
白端端轻轻地点点头:“他当时是大学老师,看几节课都眼睛红肿精神恍惚,找谈话,知道家
还是决定说出来。
“爸曾经是个工程师,负责检测高端技术装备,在家民企工作。这民企也算是爸技术入股起创办,另个老板原本是爸高中同学,家里有点钱和路子,就撺掇着爸从之前国企里辞职,和他起合伙创业运营这个民企,他负责搞定资金和跑业务,爸则负责技术检测,说白,就是他组盘子,爸负责具体干活。但其实创业开始,这个同学就不太厚道,隐瞒很多收入,给爸分成也是有水分,自己却直忽悠爸,给爸画饼,说创业前几年都很苦,未来等上轨道,就好……爸这人老实,还乐呵呵,也没当回事,在出事之前根本就没发现。”
“其实他从国企辞职后去这个民企,工资和福利待遇各方面都是下滑大截,真是因为热爱这个工作,心里也有创业梦,才直支撑着他,那段时间们家正好换房子,贷款压力大,就过也都紧巴巴,幸好妈开武馆也有收入,才勉强撑着,但过也挺苦。”
回想起当初,白端端还有些自嘲:“大概真是算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吧,爸妈每天就只吃酱瓜,拼命省出钱给买吃。”
“但初创公司,你知道,别说工作时间不合规,就是该给员工提供劳动保护,也没提供,结果对方允诺爸飞黄腾达是没等来,却等来爸受伤消息。”
白端端深吸口气:“因为设备老旧故障,爸在周末加班中被机器绞手,只是明明是工伤,那同学为逃避责任,抓住证据瑕疵,愣是把这周末加班歪曲成爸自己莫名其妙去工厂私自违规操作造成……而且当时他那企业切步上正轨,已经不需要爸,本来就想找借口把爸踢出局,这下更是以爸没只手为缘由,逼爸自己辞职……”
季临越听越是眉头紧皱,他直以为白端端是从小没有经历过任何阴霾,却不知道原来她也遭遇过这样压抑人生。虽然如今她叙述起来轻描淡写,但季临是也苦过人,他知道那种艰难滋味。
“那时候还没毕业还在上学,虽然学法律,但是其实除书上写,实践操作概不懂,爸出这个事,除哭,真完全不知道怎做,本来爸被绞掉只手,不得不截肢,们以为已经是最大不幸,没想到因为爸受伤后对方延误送医,导致细菌感染,被确诊为败血症,当晚就送进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室里,晚上多少钱啊,对于现在来说觉得可以承受,可对当时家而言,天都塌。”
讲到这里,白端端收敛眼神,努力平静下来:“这时候才知道钱是多重要,有钱才能救爸,钱真很有用,但偏偏们家捉襟见肘,真没有……”
“和妈哭着去找爸那个同学,结果人家闭门不见,又去求医院医生,可医生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们可怜,就给们免单吧?这世界上不幸又可怜人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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