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煜脸色很苍白,空洞双眸倒映出墓碑上遗照。
余研死时候还很年轻。
瓜子脸,桃花眼,微微浅笑,就像民国时期闺秀,冷清中透出几许温婉高贵,仔细看那双眼叶清河像极。
看到照片和对着遗照出神叶子煜,白猫极为悲伤靠在叶子煜身上,无声给予安慰。
“子煜,该回去。”叶清河拉住他胳膊。
——她死后没有选择转世,而是化作守护之灵陪伴在最需要陪伴大儿子身边。
路上叶霖川打好几个电话,叶清河个没接,最后直接将手机关闭,领着叶芽在墓园门口下车。
天阴有雾,蓊郁荫翳树木铺满山峦,石阶梯接着梯向山上蜿蜒,就像是通往神国阶梯,迷雾交织中看不到尽头。
余研安葬在这里。
那是他们母亲。
“叶清河——!”
发现他们踪影叶霖川在身后怒吼。
叶清河固执咬紧下唇,像没听见声音般加快步伐。他甩开叶霖川,拦路叫辆出租车,“师父,去松鹤墓园。”
车子发动,透过后视镜,叶清河看到父亲追出来身影,那道高大挺括身躯随着车子行驶逐渐拉长化作个黑色小点,过会儿完全消失在目光之中。
叶清河淡淡收敛目光,把叶芽紧紧护在怀中。
叶芽眼睛眨,画面消散。
她短暂愣会儿,反应过来后推推叶清河胳膊,“哥哥,找到子煜啦,知道他在哪里!”
急促呼喊让叶清河意识回归,艰难支撑起头颅,唇齿间吐出细碎词语:“你知道?”
叶芽手舞足蹈比划着:“个大石碑前面,旁边有很多很多这样石头,只有子煜个人在那里。”
……石碑。
叶子煜动也不动。
他很麻木:“哥,你说妈去哪里。”
叶清河避开视线:“不知道。”
“妈……妈妈为什不来带走,甚至都不来看看。”叶子煜嘴唇颤抖,深深凝视着眼前笑得温柔母亲,“趁你你不在时候偷偷看恐怖片,恐怖片里说人死后会变成鬼魂回来,可是妈妈为什不回来?她是担心吓到吗?”
叶清河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每上个台阶心情都会跟着沉痛分。他拉着叶芽指尖冰冷如雪,漂亮眼瞳里笼罩上雾气,那是眼泪。
“子煜在那儿!”
目光尽头,叶子煜盘腿坐在黑色墓碑前,小小身体看起来马上要被山雾吞噬。
墓碑前放两束橘黄色野花,还很新鲜,应该是叶子煜过来时顺道采。
“子煜!”叶芽松开哥哥手跑过去,“子煜哥哥你怎可以个人跑出来不叫。”她有点难过。
“哥哥,墓园是什?”
灵地没有墓园这个说法,所有死后生灵都会葬在灵土中,来年魂魄重生,化作新生命重返大地,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叶清河抚摸着小姑娘那细软发丝,温柔解释:“埋葬妈妈地方。”
叶芽不由自主看白猫。
灵力减少令猫咪身体也跟着缩小圈,通体雪白猫咪安静优雅蜷缩在叶清河肩头,闭眼像仿若沉睡。
……很多这样石头。
叶清河灵光乍现,呢喃两字:“墓园。”
子煜定是去墓园!
他去找母亲!!
叶清河强撑起身体,抱起叶芽向停车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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