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容轻语气很急:“纪晏哥,你跟是不是有什误会?”否则怎会突然跟景沅亲近起来?
后半句,容轻没有宣之于口。
纪晏今天看起来有些疲惫,浅褐色眼眸不染丝温度,浅浅瞥眼焦灼万分容轻。
容轻,他从小到大发小。
同时也是在纪家破产时,最先跟他撇清关系,落井下石朋友。
景沅猛烈咳嗽两声,紧接着弥漫起层绯红,像朵羞答答喇叭花扭头与纪晏小心对视。
纪晏究竟是怎?
居然还要给他扶着?
“还是别扶,毕竟是隐私部位,回头你还得洗手。”
景沅体贴地说完,继续颤颤巍巍扶着门把手走进卫生间。
纪晏不见情绪浅褐色眼眸微微怔,紧接着在景沅看不到角度浮现丝阴鸷笑意。
景沅大病初愈,在床上躺半月致使四肢有些麻木。从轮椅上勉强起身,很久才迈到里侧卫生间门口。
侧面盥洗镜里他瘦得可怜。
景沅看眼,宽大纯棉卫衣里几乎还能装下个人,走路时衣摆晃动得幅度很大。
不过,这张脸确实好看。
两人挨得很近。
淡淡琥珀香环绕在鼻息间,景沅呼吸陡然变快,病态脸上浮显出难以掩饰惊讶。
想他?
纪晏是不是落半句没说?
比如想他快去死之类?
走廊里光,格外明亮。
纪晏高大身躯缓缓推着轮椅,冷淡视线落在景沅身上。
纤长白皙指节握着轮椅,咯吱作响。
这次,这次打算换个方式从对方入手。
过去那三十几年,他为找寻父母车祸真相,奔波数年。因只有景家知道父母车祸真相,他被景沅要挟、算计、陷害……
纪家破产时,业务被许多大型企业吞并。望着父母兢兢业业打下江山被所谓朋友们趁火打劫时,那种无能为力和憎恨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听着卫生间里欢快口哨声和水声,纪晏剑眉微蹙,半晌都没说话。
他总觉得,醒来后景沅有些奇怪。
……
两人回到卧室时,容轻已经打算离开。不甘地注视着纪晏,离开前道:“纪晏哥,可以单独跟你聊聊吗?”
纪晏没看他,但走出卧室。
青白脸色虽然憔悴无光,如玉眉眼却格外灵动精致。
见景沅磨磨蹭蹭,纪晏靠在盥洗台前,颀长笔直腿微微屈着,略显疏冷眉眼看起来有些不耐。
轻轻推下鼻梁上银丝眼镜。
纪晏:“沅沅,需要扶着你吗?”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温柔。
景沅呆似神态迟缓不定,睫毛跟着颤颤,开始怀疑他看原书剧情是否是真。
半晌,琉璃似眼睛悄悄垂下。
“喔,也想你……”
说罢,股热气莫名涌上景沅微润眼睛,他小声补句:“特别想。”
目前他猜不透为何纪晏行为与剧情相悖,还是先顺着对方说比较好。
他孑然身,没有任何牵挂人,始终活在父母车祸执念中,像是在那密不透风漆黑卧室,不见半点光亮。
这次,既然给他重生机会,他定要把握住。
走到卫生间旁,纪晏停下脚步。
敛起情绪,他扶着景沅起身时,俊美脸庞染上没有丝温度笑意。
“沅沅,这段时间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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