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隐约察觉到种深层次变化。
呼吸之间,草木清香越来越浓郁,眼前倏尔出现幻觉,好似有萤火虫样青色光点飘来飘去。
“王女?”灵姑时不时担忧地唤她。
从来没见过这能忍。
就连外面那些黑塔般壮汉,在洗筋伐髓时都要鬼哭狼嚎,谁知娇娇弱弱王女竟是声也不吭,灵姑偶尔个激灵唤她声,就怕她已死在这洗髓液里。
远远没到极限。这种感觉,其实和她被雷劈中后,躺在地上浑浑噩噩等死时候有些相似。经历过那样大恐怖,眼下折磨便显得有些儿戏。
脸色惨白只是身体本能反应,她内心其实稳得匹。
灵姑次次把巴掌放在她眼前晃。
桑远远哭笑不得:“灵姑!没晕。”
灵姑盯着她看半天,忽然恍然大悟,用无名指勾起小汪洗髓液,放在嘴里尝尝。
不过片刻,她便扶着桑远远,径直来到偏殿,三下五除二扒桑远远衣裳,将她放进只巨大木桶中。
“王女现在可没得反悔。”灵姑狡黠地笑着说道,“世子下道死令,就算用骗,也要骗着王女把这洗髓液给用!”
桑远远:“……”那是不是应该配合出演下半推半就?
浸入那白惨惨洗髓液中,滋味并不是很好受。
人身有五行,洗髓,便是要将根基之中属性五去其四,唯留脉。只有洗去杂余属性,才能够感应到天地之间同属灵蕴,将它们吸化入体内,淬炼自身。
奉令剿魔时被偷袭,桑州此举,等于是拔天都逆鳞,与整个云境为敌。
年之后,桑州彻底消失在云境版图上。
这件事情在书中只是笔带过小小插曲——它主要作用就是让韩少陵受个伤,受伤便需要人贴身照料。周遭服侍人都不能令他满意,唯有活泼直率梦无忧,从早到晚在他床前叽叽喳喳,让韩少陵觉得病中满是生机(?)。
桑远远头皮发麻:“父王和兄长也太冲动!这就传讯,让他们千万不要做出什傻事!”
灵姑掩唇笑:“王女稍安勿躁,您平安醒来,主君和世子恐怕要连续数日醉个人事不省,哪还能发起兵争?”
“灵姑无事,不必担心。”桑远远很容易便能感知到旁人情绪
“……没坏啊?”
桑远远:“……”
她皮肤表面开始渗出杂质。
人食五谷杂粮,日常接触东西多少带着湿气和毒素,呼吸间也会吸入尘埃。是以年岁越大,体质越不洁净。
第层垢物被洗髓液伐出之后,桑远远立刻感到心明眼亮,精气神十足,像是返回孩提时代。
此刻,桑远远浑身又麻又痛,好像无数钢针在体内横冲直撞。
眼见桑远远小脸变得煞白,灵姑登时心疼。
“王女请稍微忍耐,洗出属性来便凑合,也不图王女去打天下不是?”
桑远远摇摇头。
其实还好。
桑远远轻轻舒口气:“是啊。万幸。”
灵姑像是怕她反悔样,将她从云床上扶起来,道:“那,属下现在就助王女开蒙洗髓!”
桑远远:“?”
这大事,难道不需要先问问桑州方面确定下吗?也不需要考虑韩少陵那边意见吗?
灵姑几大步走到外殿,吩咐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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