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冀州军弯弓、搭箭。
幽无命垂下头,阴阴地笑起来。
笑声虽低,却让人冷到骨子里。
谁也没看清他是怎样出刀。
这冀乐池倒是行事干脆,他重重挥手,身前排出整列强弓劲弩,直指幽无命。
幽无命轻咳声,抬起手中玉简。
“天都已下撤军令。冀乐池,你这是在做什?”
他声音不大,在这狂风之中,更显出几分虚弱。
冀乐池本还有些紧张,此刻看,发现幽无命果然是到穷途末路,心情不禁松下大半,吊着眼眶,呲着上唇,笑道:“幽无命啊幽无命,这显而易见事情,还需要问。”
“速度要快!”冀州王急急叮嘱,“平、章、姜都已撤军,为父假称联络不上你,且再拖拖,你定定,在个时辰之内杀幽无命,否则为父不好交待。来不及细说,你动作定要快!”
玉简破碎。
冀乐池眯起眼,再度瞟瞟城墙上桑远远那道笔直身影。
“嘿,桑成荫那个老家伙,还当真是爱女如命啊,谋逆这等大事,竟也能替幽无命求下情?帝君也能应他?!嘿,看来,得桑王女者,得桑州哪!”
他偏偏头:“全力攻下城墙,刻钟之内拿不下幽无命,所有人提头来见!”
顿,嘲讽满满,“好害怕。”
冀乐池狠狠骂句脏话,紧紧握剑手,跳上战骑。
“世子!”亲卫急道,“不可冒险!”
冀乐池冷笑:“整个幽渡口都已被攻下,不过是个幽无命而已,就算他没受伤,今日也插翅难逃!”
他扯缰绳,冲向要塞敞开大门。
只见幽无命原本立足之地,留下个近半尺深足印,道道蛛网般裂纹向着四方蔓延,而这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病患’,已借力跃至半空,刀锋荡起青色灵蕴,如泰山催顶般,重重斩下。
倒抽凉气
“自然是,”冀乐池笑肌抽搐,“取你脑袋,夺你女人!”
“哦?”幽无命淡声道,“不顾天都谕令?”
冀乐池鼻孔都在笑:“没想到幽州王居然这天真?真是天真得可笑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知道,何况……父王假称与联络不上,,可没有收到什狗屁谕令啊哈哈哈哈!上!给杀!”
面对必死敌人,他倒也无需遮掩。
幽渡口新官守备紧张兮兮地站在旁,瞄瞄手中记灵珠,连吸好几口气来平复心绪——这里和平得太久,乍然被这多箭指着,他总觉得自己心脏都垂到裤衩里,慌得不行。
攻势更加凶猛。
冀乐池领着亲卫冲进城门,勇猛无比,瞬息之间便将条通道中守军杀得丢盔弃甲。
他豪情万丈,蹬蹬蹬率先爬上城墙。
上城墙,便看见幽无命面色苍白,被亲卫围护在圈中,好像风吹吹便要倒下。
“幽州王,对不住!”
亲卫只能急急跟上。
恰在此时,腰间玉简开始疯狂闪烁。
冀乐池只能勒停马,取出玉简。
“你那里怎样?祭典出状况,桑成荫那个老鬼搞事情,帝君已下令停止征伐幽无命!”冀州王声音鬼鬼祟祟地飘出来。
冀乐池哈声,道:“父王!再给刻钟,必拿下幽无命首级!此刻说休战?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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