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点习惯她亲近。
但凡她靠近他,他总会不自觉地向着她敞开怀抱。
她轻声说道:“你得赶快好起来啊,只有你,才有能力在那多人保护下杀掉皇甫俊。”
他怔,轻笑出声:“小事情。”
“‘它’跟来吗?”她问道。
他语气异常平静,静得像是潭死水。
桑不近慢慢眯起眼睛,点头道:“不错。皇甫俊不惜拖着重伤之躯急急出城赶回东州,必是因为东州有能救他性命药。既已撕破脸,岂能由着他反扑回来?有亲卫和接引使同行,冰雾谷确实是唯暗杀机会!所以们必须抢在皇甫俊行之前,抵达冰雾谷,布置杀局!”
他也是极为果断人,手挥,车队径直碾进通往云州道路。
“云州气候寒冷,到前头,先给小妹添些衣裳。”桑不近暗自沉吟着,重重扯缰绳,拉车云间兽们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桑远远关上车门,坐到幽无命身边。
要不是冷汗弄花他妆容,桑远远还真信他风轻云淡。
她差点儿顺嘴给他来个成语接龙——劳心劳力,力不从心,心惊肉跳……
兄妹二人坐在车辕上,沐浴着阳光,享受着暖风,很是心旷神怡。
到十几里外岔道口,身后忽然传出道阴恻恻声音。
“往左。”不容置疑语气。
枚圆滚滚金锭子从他怀里跳出来,在地上打转转。
人赃并获,官兵头头吓得伏在地上连声求饶。
金吾还要再抽,桑不近赶紧劝住他。
这会儿夜长梦多,拖不得。
只见桑不近扬起红袖,朗声笑着,用手中酒葫芦砸砸金吾铁甲,道:“行,回去吧老金,下月再来找你吃酒!”
幽无命微笑:“车厢
方才死里逃生,她和桑不近起坐在外头车辕上晒太阳吹暖风,人有点飘,笑得太大声些,忘照顾车厢里伤患感受。
他肯定很不爽。
整个车厢里,又黑又冷,与外面根本是两个不同世界。像幽无命这种人,肯定又要想东想西。
她轻轻倚向他,把脸颊靠在他肩膀上。
幽无命愣下,伸手揽住她。
桑远远心头跳,回头望去。
只见幽无命微勾着头,双黑洞洞眼睛直直盯着她。车厢中照不进阳光,他看起来就像是藏在阴影中片苔藓。
她赶紧爬回去,蹭到他身边。
桑不近转回头,迟疑地说道:“往右便可进入姜州地界。姜州境内通行无阻,只要南下,便可从风州绕回桑州,无人会起疑。到时候你爱回幽州便自己回去,谁也不会拦你。”
“说往左。”幽无命字顿,“到云州冰雾谷,截杀皇甫俊。”
“那便不送,还得回头迎东州王去。”金吾跳下云间兽,捡起地上金锭子,扬扬,道,“钱替你收着,买好酒,等你再来!”
桑不近挥挥手,三驾大车速度加快,十几息之后,驾接驾,冲出城门。
他神色并没有放松,亲手拽过缰绳,小心地御着兽,用最快且不引起城墙上方注意速度,驶出弩箭射程。
玛瑙白帝都,渐渐被甩到远处。
“说小事情。你看大哥,举重若轻,轻而易举,举手之劳。”桑不近得意洋洋,偏头冲着桑远远挑挑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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