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住她,鬼魅般,急速靠近。
祭坑边上共有三人守着。
这里通常是不会有人靠近,但祭司殿却也不敢太大意,因为总是有那些人,活不下去就想往祭坑里跳,试图拉着整个世界陪葬——云境人都相信,若是用不完美祭品,就会引发灭世大祸。
幽无命脚个,把三名祭司都踹下去。
他站在祭坑边上,侧耳倾听,摆出副牙疼表情。
只有祭司殿会象征性地派出几个人来守着。
他躬身覆在她耳畔,低低地道:“怕?”
她摇下头。
他弯下腰,把俊脸凑到她面前,认真地说道:“小桑果,那里不是什好地方。”
她点点头。
潇湘馆主拿到召令,路畅通无阻,带着道具车马进入内廷。
行人停在偏僻储备宫殿。这里堆积着些往年宴席上用过,大约也不会再用,但是扔掉又觉得可惜所以暂时留下来东西,四处散发着乱糟糟冷清气息。
舞女们在潇湘馆主率领下,婀娜向着设宴大殿行去,内侍们搬走那些巨大假珊瑚和贝壳,并没有留意到有两道身影借着夜色,悄悄遁入宫墙阴影中。
幽无命翼上焰已收发自如,今日飞下奉天高台时,要是炫酷效果,才会故意燃起熊熊烈焰。此刻要低调行事,对翼翅便规矩得不行,只隐隐泛着点暗色火光,携桑远远,无声无息地在宫墙和柳梢之间飞掠。
此地虽然处于内廷范围,但都不是什重要殿宇,防备极为懈怠。被发派到这里侍卫,差不多已有那点养老意思。幽无命屡次就擦着侍卫后背掠过,都无人察觉有异。
下去天色。
“又回来。”她叹道,“真不喜欢这里。”
“往后再不来。”他语声凉凉。
她知道他本就是来做这件事。那金贝,只是她运气好,顺道捡个宝。
她把脑袋埋到他怀里,环着他,道:“好。”
“小桑果你听,是不是好深?”他神秘兮兮地对她说,“敢下去探究竟,必定是胆识过人又智慧超群之辈。你猜,这世间有没有过这厉害
“那是真正地狱。”他说。
她凝视着他眼睛:“地狱里有什?”
“血肉、腐地。”他眸光微闪。
她迟疑片刻:“那……试试会不会种出什新品种?”
他瞬不瞬盯着她,片刻,咧唇笑,道:“好哇。”
不多时,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桑远远遁到处僻静地。
生人祭祭坑。
距离祭祀已有好些日子,但接近这里,桑远远仍感觉到不适。
毕竟数千年来,每年都会有名少女在这个地方被放血至死,那沉积血腥气息早已无法挥散,空气之中仿佛能嗅到冤魂号哭。
这种地方,平时是绝对不会有人踏足。
她倚着他,心中暗暗地想,若是没有他,自己便会像从前样,藏好眼泪和脆弱,扬着头,大步往前走。如今多人,都是身上背负着不幸和磨难人,就像是寒夜中两只小虫子,依偎在处取暖,做彼此眼睛、耳朵,相互依赖,倒是难得幸运。
这般想着,又偷偷把环在他身上胳膊再紧紧。
……
宫廷夜宴通常会持续两到三个时辰。
偶尔还会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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