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她，他实在是下不
半分狠手。
清凌凌
河水中，他任她摁着他，潜向河底。
短命四蹄刨着水，像只海豹
样从上方游下来。
翅膀刚亮出来就掉水里。
他呆呆地用翅膀划两下水。
桑远远笑得直不起腰来。
幽无命黑眸缓缓转过半圈，薄唇忽然挑起，他利落地旋半个身，翅翼抄起大蓬水，兜头把桑远远泼个透心凉。
桑远远：“……”
其实还真是。不说别，就说原著中，他可不就是个不要命疯子嘛。
“嗯？”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手指挑起她下巴，“小桑果，莫非你也这
想。”
桑远远微笑：“不，是他们脑子不够，无法领略你深奥智慧。”
幽无命：“……”好像哪里怪怪，但还是被夸得很开心样子。
他慢悠悠地抬起眼睛，望向远方。
冀都被幽州攻下之后，冀州王便向皇甫俊求援，皇甫俊让皇甫雄领兵，经屠、晋、秦三州，远道抵达冀州。
长途行军，自然带不什重军备。
皇甫雄攻几日，攻不下西临关，便让冀州王向秦州购批军备，自秦州运往冀都。
这批装备，便是皇甫家故意向幽无命送‘礼’。
谁都知道幽无命穷啊。
巷道里。
短命已等得不耐烦。
它动动湿漉漉黑鼻子，双圆溜溜眼睛盯住幽无命靴子和裤腿，明明白白地露出嫌弃表情——它们沾到冥魔血。
出城十分顺利。
韩、幽二州接壤，彼此都向对方都城安插不少等闲不会动用暗棋。到城门口，名品阶不低守城将领替幽无命打开城门下方小门，短命骑绝尘，离开韩都。
头发全糊在脸上。
她胡乱地抹把，跳进水里，挥着胳膊，把大蓬小蓬水花浇向幽无命。
短命非常配合，潜在水里弄湿身长毛，然后游向幽无命，对着他‘哗啦哗啦’地抖水花。
“反天！”幽无命狰狞地笑着，翼翅扇，从水中掠起，当空砸向短命，把它整只摁进水里。
桑远远赶紧扑上去救援，跳起来，整个人扑进他怀里，重重搂住他腰，从短命身上翻下去，把他摁进水中。
“嗯？”面色陡然变，“短命，你去哪里。”
话音犹在，短命已高高跃过五丈距离，噗通下，落进条清澈小河中。
它嫌他脏。
又臭又脏。
幽无命：“……”
这样支疯狗般军队，若是乍富，得批正好足够武装他们好装备，肯定忍不住要对天都动手。
皇甫俊要就是这个效果。
“小桑果，”幽无命有些纳闷地歪着头，“在外人眼中，
幽无命，当真是个傻子？”
桑远远：“……”
这个问题就有点难答。
“回宫带上刀，然后到冀州，收下皇甫俊送来大礼。”幽无命道。
桑远远奇道：“这快便来？”
“嗯，”幽无命懒洋洋地应道，“昨日便已越过秦州境，在西临关佯攻两天，要帮冀州王夺回王都。”
二人相视笑。
皇甫家与冀家是亲戚——其实这云境十八州，随意拉出两州王族来，往上追溯几代，都是沾亲带故。简单地说，拉关系时候认亲戚，打仗时候不认亲戚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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