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远远深吸口长气,稳住心神,再度凝神去看。
字字,清清楚楚。
幽州王,幽无命。
幽无命?
这个白衣女子,在给幽无命做衣冠冢——待她死后,便陪他衣冠下葬双人墓冢。
桑远远思忖片刻,操纵着灵蕴丝,爬向那块放置在旁,正准备立到坟前墓碑。
墓碑用白色细布罩着,也不知是风俗,还是不愿让人看见碑上字样。
灵蕴丝悄悄爬进白色细布中,桑远远向碑文望去。
透过灵蕴来视物,就像是隔着层厚厚水光样,看不太清楚,桑远远吃力地辨认着墓碑上晃荡字样——
生卒年字体太小,完全看不清楚,唯有墓主人姓名可以辨认。
满山绿树摇曳,她听到队人行走在丛林间。
唢呐低低地奏着哀乐,个年轻女子呜咽声音传来——
“妾,曲芽儿,今日在这荒山之中,为心中倾慕之人,立上衣冠之冢。郎君今日到黄泉路上,还望听到妾心声,等上等,莫要个人孤独上路。待妾安置好父母幼弟,等到你身死确切消息,便会辞别人世,与郎君作伴,为奴为婢,陪伴郎君。”
桑远远听得奇怪,心中暗道,既然她还没有得到消息,又怎知道她心爱之人今日就要踏上黄泉路?不知道人死没死,就急巴巴开始给他做坟,还做个衣冠冢?她就这确定无法替他收尸吗?
实在是处处透着诡异。
总攻开始!
左右两侧,幽军已将皇甫雄精锐骑兵团团围困,他们拉起横贯南北铁索巨网,套向那些装备精良铠甲云间兽——这些都是热气腾腾金子!
皇甫雄发现大事不妙,终于开始尝试突围。
然而哪里还来得及?
退路被彻底封堵,幽州步兵阵心机满满,正是针对骑兵而来,只见东州云间兽头接头被网进铁网中,摔在地上扑腾挣扎,许多骑兵也被网得动弹不,剩下或死或降,迅速如割麦般倒下去。
桑远远时都不知该为哪件事震惊。
曲芽儿这个名字,她次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这个女人为什认定幽无命今日要死?
桑远远心不禁有些慌乱,后脊阵阵发寒。她收回心神,转头望向战场。
幽州军收割已接
只见正中处,左侧竖刻着:冀州曲氏女曲芽儿。
曲芽儿。方才这白衣女子好像就是自称曲芽儿。
桑远远看向右侧。
她瞳仁,瞬间紧缩。
只见右侧竖刻字样赫然竟是——幽州王幽无命。
反常必有妖。此刻幽无命不在身边,桑远远决定主动出击,弄清楚是怎回事,万真有问题才好做防范。
她扔出朵大脸花,编织细细灵蕴丝,潜向那行人挖坟立碑之地。
灵蕴丝很快就寻到声源地。
只见名女子身穿白色麻衣,面容秀美,看着模样确实是十分伤心。
挖坟奏乐都是壮年男人,神情麻木,副拿钱办事样子。
两条长长幽州兵线,就像海面上两道黑浪,飞快地向着中间合围,将最后挣扎尽数碾平。
桑远远呼出口长气,总算是放下高悬许久那颗心。
只待收割战果!
她心神悠悠向四周荡去。
忽然侧耳凝神——身后山林中,出现极不寻常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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