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雁姬有心要杀他,必能成功——皇甫雄此人,算计起来实在是太容易,像那冀州战,幽无命随便就能擒他。
旦皇甫雄死,东州军群龙无首必定人心涣散,很容易便能被姜雁姬各个击破。
“必须保住皇甫雄!”桑远远斩钉截铁道。
幽无命笑道:“看来小桑果已有想法。”
“让偶子去吧。”她思忖片刻,“以皇甫雄眼下状态,任何劝说都不可能听得进去,另辟蹊径,说不定还能有奇效。再说,偶子个子小,替他防备暗杀,那是最好不过。”
说起来,这整个事件中,姜雁姬才是真正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那个。
直到今日,恐怕她都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皇甫渡已经死,而且还是‘她自己杀’。更不知道数日之前,姘头皇甫俊已经‘死在她手上’。
她能去找皇甫雄问姜十三那张弓事情,便已证明她对东州根本没有起任何疑心——但凡姜雁姬发现东州有异心,以她阴险诡诈性子,是绝对不会在这当口去触皇甫雄霉头。
等到这次皇甫雄兵临城下,在阵前宣告她杀死皇甫俊、皇甫渡罪状时,姜雁姬只会觉得滑天下之大稽,根本不可能去细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误会,她只会愤怒至极,将原本就团乱麻误会打成死结。
解不开死结,唯有战。
嘀咕道:“小桑果,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古他跟这久,怎就丁点儿也没变聪明呢?皇甫雄说要打,他就真信咯?”
“他脑筋直。”桑远远道,“这样人,活得最是简单。”
幽无命眯眯眼:“皇甫雄原本也是这样人。如今倒也会使诈。”
“正因为他原本是那样人,别人才会毫无防备啊。”桑远远心中颇为感慨。
皇甫雄调这八十万大军,自然是要打姜雁姬。
幽无命‘噗’地笑:“小桑果,你真是个奇才。皇甫雄和偶,定会相处得很愉快。”
桑远远联络桑不近。
桑不近早就知道偶子存在,倒也没多问,即刻便去兽栏寻那狗偶。
“们也得抓
“皇甫雄会死。”飞掠途中,幽无命忽然淡声来句。
桑远远思忖片刻,点点头。
当姜雁姬发现皇甫雄是真发疯,要与她不死不休时候,她定会想办法杀他,稳定局势。
皇甫雄其人,这生都被皇甫俊保护得很好,性情仍保留着天真直率,血性浪漫。皇甫俊亦兄亦父,庇护他天真,又给他留下大片飞翔空间,兄弟二人之间可谓情深似海。
为兄复仇热血,足以蒙蔽皇甫雄双眼,令他贪功冒进。
他被幽无命设计皇甫俊遗言误导,已恨透姜雁姬。
当时听着皇甫雄声音都吐血,也不知后来是怎样摁下性子,装傻充楞,假模假样地试探着,调兵向着冀州方向进发。
他自知不是那种擅长谋略之人,若是去与姜雁姬迂回试探话,反倒容易露出马脚,于是干脆就纠集大军,以进攻冀都为借口,向着冀州方向开拔——从冀都挥军直下进攻天都,只需要半日功夫!
这也算是阳谋。
姜雁姬要是真以为皇甫雄要打幽无命,那皇甫雄就杀她个猝不及防。姜雁姬要是有所防备,那皇甫雄便挥着这八十万雄狮,与她正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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