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命……”
他正目光空旷地望着远处。
听到她叫他,他垂下眼睛,刚要说话,忽然有玉简亮。
是云许舟。
她说,依云州律,犯人云逸(老云帝)残杀云氏族人,罪无可赦,判处冰凌迟。待行刑完毕,她便会赶回帝都,处理新帝登基及帝后大婚事宜。
她有点点紧张。
幽无命并没有苛待老云帝。他买两头云间兽,他与桑远远骑头,老云帝骑另头。
这路幽无命都在沉默。
桑远远隐约感觉到他仿佛在期待着什。
她没有问。因为此刻气氛很不适合说悄悄话。她这个人,最大优点就是懂得察言观色,在别人明显不想开口说话时候,她绝对比他更像只闷葫芦。
“桑果,来试试能不能借那冥骨之力,修复天衍镜。”
幽无命取出碎镜片,放置在地上,认认真真把它们片片拼好,然后将黑铁鼎罩回去,荡出黑焰,引动共振。
桑远远看着眉目专注幽无命,默默凝视会儿,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边,替他护法。
许久之后,幽无命吐出口长气,缓缓揭开黑铁小鼎。
便见面光洁无暇方镜安安静静地躺在鼎下。
幽无命点点头:“你是看不到,将来待与桑果占那些地盘,会记得替你上炷香,告知你声。”
老云帝阴鸷地眯起眼:“幽无命,你是不是忘方才说过什?想要同归于尽!”
他将手重重摁在黑铁鼎上。
幽无命脸无所谓,缓缓从身后抽出大黑刀,刀尖燃起黑焰,唇角挑着嘲讽笑容,步步逼近。
“哈!好哇!那就起死吧!”老云帝猛地掀开黑铁鼎。
幽无命沉默会儿,薄唇微动:“行刑人,是云许洋?”
云许舟停顿片刻,深吸口气,回道:“是。依原本为云许洋安排劳役,这该是他手上最后个死刑犯。”
二人押着老云帝抵达云州。
云许舟闻讯,迎出来,幽无命把人交给她,句交待也无,径直带着桑远远前往天都——也是他们新家。
这路,他依旧没怎说话,除途经些有著名美食城池时,他会停下来问她句吃不吃之外,他没有对她说过任何多余话。
桑远远莫名找到点和男朋友打冷战错觉。
眼见就快到帝都,桑远远终于憋不住,她转身攥住他衣裳,可怜兮兮地撅起唇。
天衍镜修好。
桑远远伸手想去碰碰它,被幽无命拦下。
他道:“不急。先送老祖宗回云州。”
这瞬间,桑远远竟有些看不透这个熟悉男人。
他那漂亮眉眼之间,仿佛多点缥缈光,是她曾在他身上看到过那种类似于神祇漠然。
只见这鼎中并无七彩之力,而是团与幽无命刀上出如辙黑焰。
老云帝头上金冠都惊歪:“怎可能!分明是从地下汲取来天命之力,怎可能被调包!”
桑远远同情地望着他:“并没有调包。只不过,幽无命已经取代‘天命’,成为你难以理解存在。”
巨鼎中七彩之焰已被幽无命点燃,老云帝利用共振来汲取鼎中力量,引上来自然只会是幽无命黑焰。
幽无命三下五除二制住老云帝,废去修为,扔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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