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蓬勃,太阳耀眼,以及所有不可名状因素,从此都被这幕场景所代表。是段每年夏天都会限定重播剧目。
过于明艳色调,让周拓行总以为事情就发生在昨天。还是新鲜、炙热。
许多人都以为何川舟
何川舟目不斜视,说得理所当然:“们不是朋友吗?你陪朋友出来扫墓为什要收钱?”
周拓行恍惚下,脚步顿住,不安与希冀意味袒露无遗。
“们是朋友吗?”
何川舟没回头,只是抬起手,很潇洒地比个大拇指。
周拓行定定站两秒,加速冲到何川舟前面,背过身,从正面观察她表情。
他抬起头,望眼辽远旷谧天,所有纷杂思绪跟琐碎心情,都如同那几抹不可捉摸云,渐渐消散开来。
何川舟将他拉到排树荫下。
两人头发被汗水打得湿透,衣服也被浸染成深色,站在绿意投下阴影中,安静注视着这个夏天描绘出风光。
远处蝉鸣如同大地沸腾时呼吸,阵高过阵。
席卷而起热风穿过林叶树梢,声势浩大地在寰宇间奔走。
其实周拓行对后面那段回忆印象要更深刻些。跟用最锋锐刀斧凿过似,每幕都带着无比深轮廓,无比浓色墨,留在他脑海里。
只是他觉得那段经历对何川舟而言,应当是乏善可陈,就跟她哪天出门吃什饭样,并不值得过多留意。
他没想到何川舟真还记得。
当天下午,两人拜祭完从山上下来,周拓行隔着半米远距离跟在何川舟身后,全程没再说句话。
路过山下小超市时,何川舟又停下脚步,回身看周拓行眼。
何川舟擦把额头,将被汗糊湿刘海拂开,朝他灿烂笑起来。
她很少这样笑,于是周拓行也笑。
他抬起头,视线最上方处,是片浅淡流云和四散天光。
明明空气里响彻着数不尽来自生命喧嚣,当时周拓行却觉得,那幕充满安定与平和。
所有嘈杂都是辽阔世界画外音,唯有云跟风荡过时温柔能留下点微末声响。
“好甜啊。”他听见何川舟问,“你要喝水吗?”
周拓行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点头,好像直在盯着那根飘着白色冷气冰棍在发愣。
何川舟走开,没多久又给他拿瓶冰冻矿泉水。
两人休息够,沿着蜿蜒马路边缘往城市走去。
周拓行还是慢步地跟在后面,在辆大卡车驶过,车轮扬起灰尘,又带着巨大轰鸣远去之后,他小跑两步,追上去问:“你自己有钱啊,为什要拿5块钱?”
“身上没钱!”周拓行当时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惊恐,“你不会还要倒贴吧?!”
何川舟慢悠悠地道:“紧张什。要不要吃冰棍?请你。”
周拓行对她信用暂时存疑,何川舟也没再说什,兀自走进去买两根绿豆味棒冰,神色淡然气场霸道地往前递:“喏。”
周拓行被酷暑热气蒸得头眩目晕,整个人都有些飘飘忽忽,浑身发软像踩不到实地。从何川舟手里接过东西时候,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拆开包装咬口,清爽甜味与强烈冰凉,骤然将他从快要融化虚幻感中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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