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舟扭头在他脸上飞速扫眼:“你说谎,你在采访里说个很离谱谎。你以为水军是找,但你似乎忘谁才是专业做媒体人。就算韩松山现在不做记者,他公司,他手上人脉,依旧有足够资源。他略施小计就让你相信他,逼你代表光逸出来发言。因为你是所有人里最笨个。陶睿明,你好蠢。”
陶睿明全身肌肉绷紧,单手握住横过胸口安全带,张张嘴,想反驳她,所有脑细胞却都在慌乱地思考她话里意思,跟故障似,每次运行到关键地方就抽成片空白。
只有何川舟冷酷声音还在不停往他耳朵里钻:“韩松山比你聪明多。他很会把握舆论走向。这样手段他玩过许多次,根本不需要还原当年那起案件真相,不需要任何证据。只要证明你是个撒谎成性、忘恩负义人,就可以让绝大多数网友相信,当年是你们家人在说谎。你以为他主要目标是,但其实是光逸。”
陶睿明想喝止她,喉咙又发不出声音。大脑翻江倒海地搅动着,会儿思维是连续,会儿又莫名飘到另外细节上去。何川舟说每句话都跟巨浪似地拍打着他,使他无法将各种
“是韩松山告诉你,爸是z.sha?”
“你想说什?”陶睿明哂笑,“难道不是吗?”
何川舟拨下转向灯,驶向最右侧街道。
这个路口红灯特别长,有分多钟。上方是座立交桥,对面人行横道成“Z”字形交错,分截成两段。
卡车发着轰鸣噪音从后方靠近,同车厢里人却在安静沉默。
你认不出来?”陶睿明惊讶,说实话,“韩松山啊。”
何川舟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看来他还是不干好事。”
说完瞅眼陶睿明,意味深长地感慨:“还挺戏剧性。”
陶睿明不擅长跟她打交道,总觉得她这人有些阴森,让人捉摸不透,沉默几秒,问:“你到底想做什?建议你收手。”
“想做什?”何川舟好笑道,“这话你应该去问你好伙伴。”
她沉默太长时间,让陶睿明隐约感到不安。
直到车灯转绿,她才扯动着唇角,皮笑肉不笑地道:“陶睿明,任何人都可以这样说,但是你不行。”
她每个字都很轻,却跟惊雷似地落下来:“因为爸是为救你妈,失足从顶楼摔下去。让你打电话问她,看来你不敢。”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肌肉走向很僵硬,不过陶睿明并没有发现。
他瞬间怔住,瞳孔因错愕而轻微颤动,呼吸也随之停两秒,等回过神,差点从座椅上蹦起来,激动叫道:“不可能!你胡说!”
她笑起来表情泛冷,可能是眼神冰凉,总让人觉得像是种讽刺。
“光逸本来就在动荡,你还迫不及待地给对手递把刀。你做这个决定之前,问过任何人吗?你不会以为韩松山那种老狐狸主动找上你,是因为同情心泛滥,想要帮你伸张正义吧?”
陶睿明阴阳怪气地道:“你想挑拨们?你以为会相信你吗?”
“不是要说服你相信。”
何川舟顿顿,想要看他被点醒后手足无措。也是觉得他太笨,笨到天真,以致于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什,让人觉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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