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熠飞仰头注视,伫立良久,转过身笑道:“何叔原来长这样啊,都快忘。比记忆中要年轻很多,更帅点。”
他笑起来时候,两侧酒窝深陷进去,眼尾向下弯曲,露出跟小时候相似无辜表情,让何川舟感到点熟悉。
何川舟对他印象更多停留在七年以前,之后虽然草草见过几面,但都交流不深。总觉得他没长大。
那时候,何川舟正在B省读大学,团糟糕生活总算趋向平静。王熠飞高中毕业,分数只够上所三本院校。
可能是不希望何川舟再照顾他,也可能是没有办法继续留在A市,脱离未成年禁锢,他迫不及待地选择逃开,走之前担心何川舟阻止,甚至没跟她好好打声招呼。
何川舟扭头看他,还是下意识地垂着目光,却只扫见他短袖上图案,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长得比自己高。
五官跟脸部线条也变得更硬朗,不过还能看出青春期时痕迹。
上次见他,应该是两年前去外省出差,他当时也在那里,约好起吃饭但是没来得及。他去超市买大袋零食让何川舟在车上吃。
王熠飞左顾右盼,看着脱落墙皮,问:“你怎还住在这儿?以为你早搬走。”
何川舟正要回答,闻到股煎饼酱香,引得她又多看身边人眼。
那里,何川舟路过会时不时会扫上眼。如果他趴在窗口,就喊他去自己家里吃饭。
养成这个习惯只用个多星期,时隔七八年没派上用场,却还是保留下来。
何川舟抬手按按额侧,打开防盗门,熟练地走上楼梯。
楼道里感应灯还是没有修理。今天乌云厚重得无奇,天上也没什亮色,只有电梯门开合时透出点。
银白光线照出来,空气显得浑浊,蹲在角落假寐人随之抬起头。
开始几年,王熠飞会主动联系何川舟。只是当时科技尚不发达,两人所有交流都局限在短信
王熠飞提起被花束挡住塑料袋,说:“本来想请你吃。可惜凉。”
他话音刚落,那扇破门终于打开。
何川舟退到旁边,借着散溢出来光线重新打量王熠飞。后者脱下鞋,自觉在鞋柜里翻翻,没找到多余拖鞋,只翻出两个鞋套,又重新弯下腰穿鞋。
她手按住王熠飞肩膀,告诉他不用脱鞋,家里已经有几天没打扫,地板上都是灰。王熠飞于是蹬蹬鞋跟,直接走进去。
过鞋柜,右手侧墙面上挂着幅何旭相片。玻璃相框里镶嵌不是黑白照,而是他年轻时张自拍。上头人笑容灿烂,五官英俊。眼睛被玻璃反出白光所掩盖,正显得意气风发。
何川舟眼皮猛地跳,有那短暂片刻,大脑空下去,直到电梯门合上都没下步动作。
黑影很小心地动下,花束外层塑料纸在他怀里被挤压出窸窣杂音,他大概是蹲久,起身姿势不大顺畅,手撑着墙面站起来,委屈地小声道:“你怎那晚才回来啊?等你很久。”
何川舟静静打量着他,迟疑叫道:“阿飞?”
王熠飞“嘿嘿”笑出声来。
何川舟站两秒,才想起来要开门。从兜里掏出钥匙,转身对准前面锁孔。王熠飞熟练地错步过来,用手机给她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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