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尽美对父亲这个身份说辞是对方已经死,连名字都没向他透露过。郑显文猜这人要是真死,要是个负心汉。
他偏向于第二种可能。
毕竟他跟着母亲姓,而郑尽美对自己丈夫从来羞于启齿,偏又悄悄留着他照片。举止耐人寻味。
不过他想郑尽美长得不漂亮,脑子也不灵活,估计遇不上什有钱人。这个男人不仅缺乏责任心,多半还很贫穷。所以只在私下感受几天来自血脉亲情呼应,就将事情抛之脑后。
高二时候,他在电脑课上随意搜下写在照片背后名字,搜索引擎跳出诸多相关新闻,他看清内容后吓跳,才知道韩松山这个人是世俗意义上挺不起成功人士。
他们之间相处有些微妙,不过勉强还能维系。简单概括是单亲妈妈跟他叛逆儿子。
郑显文虽然有些看不起郑尽美懦弱,自觉还是爱她。
问题出在初三毕业那年。
郑显文中考成绩般,没能继承到什优良学习基因,只考上所末流高中。郑尽美为方便他求学,又把家搬到学校附近。
郑显文对她效仿孟母三迁做法感到可笑,认为她在无谓强求自己做块好料。但是他在帮忙搬运家具过程中,发现张韩松山照片。
潦草填饱肚子后,又要匆匆赶去餐厅帮忙洗碗。
她异常瘦弱,头发枯黄,穿着十几块钱地摊货,还几年都不换件新衣服。
那段时间她经常坐在门口,无声地注视着郑显文,眼神深沉隐晦,带着种难言迟疑。
郑尽美或许很想跟他道歉,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需要先解释自己处境,然后才能阐述她理由。可是紧跟而来是社会阶级跟规则。
郑显文怀着失速心跳反复辨认着网页上照片,发现韩松山虽然胖,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五官原先特征也被弱化,但还是能依稀看出原先长相。
他又去找韩松山年轻时做记者照片,确认这就是跟郑尽美拍照片人。
他没有告诉郑尽美,而是从柜子里拿零钱,偷偷买去D市火车票,照着新闻里写地址找到韩松山公司,在门口守株待兔样地等他出现。
时至今日,他仍旧震
郑尽美将照片藏在缝纫机小格子里。
那台机器历史悠久,几次损坏又被抢修,早已承担远超它工作年限压力。郑显文本来想扔它,不料发现这张郑尽美年轻时照片。
里面郑尽美笑得腼腆又温柔,将头靠在韩松山肩膀上,后者表现相对淡漠,只有唇角很浅地向上勾着。
郑显文对着上面人脸看许久,第次知道原来自己父亲长这个模样。
他寸寸摸着自己脸,比照着面部骨骼跟轮廓,心下觉得自己跟韩松山长得很像。
她没有办法告诉她儿子,在人人平等社会里,钱有时候也能决定人地位。
她只能在夜里用力抱着郑显文,关心他伤口,以此表示自己愧疚。
不过她确实后悔,没过两个月,就带着郑显文搬家。
她以为这事可以就此翻篇,对郑显文来说,显然不行。
郑显文说:“因为搬家,她丢份相对轻松工作。不过好在小学花费不高,她攒部分存款,供上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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