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悦处在应激状态无法说话,回避她视线,只顾着摇头。
女老师温声细语地道:“怎回事?不用害怕老师。是你爸爸打你吗?”
家,bao应该是相对好结果。
陶思悦犹豫片刻后点下头。
女老师当即义愤填膺地道:“给老师看下。家,bao是犯法,你应该大胆说出来。”
她该知道自己不配。
她无法抛掉陶先勇女儿这个身份,弱小、怯懦,容易被伤害。在持久自谴责跟反思中,她始终没有找到正确答案,以至于她在这段沉沦过程中不断重复错误选择。
男人后来又找过她几次,给她买礼物。陶思悦不敢收他东西,找各种理由跟他保持距离。
于是他会旁敲侧击地透露自己给陶先勇投资多少钱。在将陶先勇调去外地出差几个月里,用各种理由威胁她跟自己见面。同时保证自己下个月就要离开A市,给陶思悦留下点可悲希望。
频率虽然不高,可是男人有某些性癖,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悦难以逃脱这种陷阱,屡次将想要出口控诉闷回去。
“会自欺欺人。”陶思悦说,“擅长这样做,不然活不下去。”
陶思悦承认,她是个病态人,她在个不正常环境里长大。
她父亲是强^*犯,母亲是受害人。
因犯罪关系而组建家庭永远都不可能趋向和平,何况两人结婚时都尚处在冲动莽撞年纪,没想过承担责任,陶思悦不过是他们青春腐烂后副产品,继承母亲懦弱跟父亲自私。
陶思悦推开她手,后仰着头,整个人已经紧贴在后方摆满扫把墙面上。
“好吧。”女老师面不改色地道,“那你先回去上课。再有什事,定记得跟老师说。”
陶思悦小步从她身边挪开,打开门口,逃也似地跑出来。
老师躲在教室后面观察着陶思悦,等她人不在时候,喊江照林出来。
先例行关
有次陶思悦去办公室找老师,夏天校服比较宽松,她弯下腰搬作业本时,变形领口往下滑,露出锁骨上道红痕。
女老师给她帮忙时恰好看见,先是扫眼,没有作声,等她要出门时,又将她叫住,将她带到厕所边上工具间,反手关上门,想看她身上伤。
陶思悦吓得面无人色,条件反射地拍开她手,朝后蹿步。
女老师愣住,从她反应跟腹部瞥见暧昧痕迹中生出警觉,脸色陡然阴沉下去,不过很快又调整得不着痕迹。
不足两平米空间里,两人只能面对面近距离地站着。女老师没有再伸手碰她,用很轻语气跟她说:“你跟老师说,发生什。”
连江照林都深知她家庭关系变态扭曲,对她表以同情。
可惜江照林救不她,她同样无法克制自己。
她想要家庭,想要得到陶先勇认同,想要获得母亲关爱,想跟陶睿明样可以天真浪漫,而不是畏畏缩缩,害怕让所有人得知背后真相。
她时常觉得自己是个被判处死刑囚犯,刀已经嵌入脖子,却还剩下口气,睁着眼睛看这个光怪陆离世界。
罪名是痴心妄想。奢求不可存在亲情,妄图得到不切实际关心,没能及时准确认清自己身份,想做个幸运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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