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宋诗闻是不会再等,她知道自己在顾风简这里讨不到好处,总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盯着他举动,再慢慢找茬。半点不带犹豫,
此时已是夜深。
宋诗闻也早在冷硬木凳上坐得酸疼,不时小心挪动位置以作缓解。抬眼看见顾风简姿势懒散地坐在那里看书,更觉得时间难熬。早早后悔,只是苦撑着面子不肯离去。
妙儿再次站到顾风简目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道:“姑娘,您看这次打扫干净吗?”
顾风简上挑着眼看她,直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语气勉强道:“今日晚,先这样吧。”
宋诗闻马上站起来,面上快要崩不住,朝他点下头,大步离去。
顾风简:“想见谁便见谁。想和谁说什话,就和谁说什话。反正往后和他,会是家人。下次见面,还想问问他,对待府中下人,究竟该慈悲,还是该约束。”
“你怎……”宋诗闻声音戛然而止,口气闷闷地憋在胸腔。
别说,她觉得这人还真敢。
宋初昭就是个野蛮疯子啊!
妙儿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还是得接着打扫,手指紧紧抠住水盆边缘,跪下道:“是奴婢不懂事,这就去打水,今日定将姑娘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权管教。”
宋诗闻唇色发白,依旧温婉道:“听说三妹已经叫她打扫两遍屋子。”
顾风简点头:“打扫两遍都没打扫干净,看来宋府奴仆平日确不常做事。身边不养废人,你若是舍不得,可以将她带回去。”
宋诗闻勉强笑道:“瞧着,已经打扫得挺干净。”
“眼里容不得脏。”顾风简眼睛在屋内几个角落转圈,“有没有用心打扫,还有哪里没有清理干净,她自己心里清楚。”
妙儿也要跟着出去,结果顾风简叫住她。
“去哪里?你是婢女,让你走吗?”
屋门外不远处宋诗闻脚步顿下,没有回头,迟疑片刻,还是停下来。
顾风简说:“在屋外候着,等吩咐。什时候要睡,准备端热水进来。安静些,不要出声。”
妙儿听见他声音险些崩溃。
宋诗闻深吸两口气,也不走,说要看看妙儿是如何打扫,在旁选张椅子坐下。
顾风简不理会,只道:“二姑娘坐着地方,也别忘擦。”
宋诗闻表情黑,差点气得要走。人站起来,最后还是不甘,又坐下去。
又是个多时辰之后,妙儿将屋中所有角落都擦拭遍。这次不敢敷衍,做得极其仔细。连许多陈年污垢,也被她抠下来。
她双手被水泡得发白,腿脚和腰背因为需要不停弯曲下蹲,已被磨得酸软不堪。到后面时候,脚步沉重拖行。磨蹭着才把事情做完。
屋里又安静下来。
妙儿见宋诗闻竟然说不过三姑娘,心下也有些急。手心变得湿润,端着盆也变得沉重。
宋诗闻干巴巴道:“妹妹这是从哪里学来手段?”
“不从哪里。”顾风简笑得十分坦诚,“会见顾家五公子时候,见他身边奴仆十分听话,好奇他顾府如何家规森严,于是聊两句。”
宋诗闻听见这话果然激动,脸上满是不赞同道:“你怎可与顾五郎私下会面?你该与他敬而远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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