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大队长示意大家安静,笑眯眯地对韩贵山说:“韩货郎,你可能不太解们这儿情况,安和大队去年粮食歉收你在那儿可能卖不出货,你看们这如何?”
大队长眼中闪过道精光,这几年风调雨顺各个生产大队都没有歉收,但是他们这穷乡僻壤山穷水恶地方连供销社都没有,最近供销社都得走天
“真是货郎啊,咱们村都多少年没来过货郎?”
“你说这货郎卖什啊?会不会卖肥皂?”
“妈妈,想要吃糖。”
“安和大队比咱们村子还偏,他去安和大队干嘛?”
“你说……”
半下午时候,江枫终于看到村落。
这种在深山里村落,不光机动车辆进不来,就连自行车都进不来,进出都得靠双脚,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外人来。
村口有个玩泥巴小孩,韩贵山见状拖着蛇皮袋上前,和颜悦色地道:“小朋友是货郎,想问下这里是不是安和生产大队吗?”
玩泥巴小孩听到货郎两个字,蹭得下就跳起来,根本不回答他问题,小炮弹样地狂奔回村里,边跑边大喊:“卖货郎来,卖货郎来啦!”
韩贵山都被他吓懵。
。
江枫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凭着之前问路时得到地图走还是凭感觉走,这路上根本就不像是有人烟样子,他甚至都有些害怕韩贵山走到荒山老林里走丢。
这个时候蜀地,荒山还是有不少。
就这样,韩贵山又走两天。
因为他只有在夜深时候才睡觉,又是在山上,江枫不敢走远,韩贵山靠在树边睡觉,江枫就坐在他旁边发呆。
“咳咳!”大队长大声干咳两声,大家都安静下来,看来大队长在村民里还是挺有威信力,“韩货郎,安和生产大队还要往西面走十几里路,们这是大麦生产大队,你去哪儿走亲戚?”
“不,卖货。”韩贵山道。
人群又骚动起来。
“去安和大队干嘛,在咱们这卖多好!”
“就是,安和大队穷得要死,他们哪儿买得起东西,这货郎在想什。”
没会儿,村口就围满人,大家跟围观看胖达样围观看韩贵山。
不对,这里是蜀地,韩贵山这种货郎可能比胖达还要稀少。
“货郎在哪儿?是这里大队长。”五十来岁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上不少大队长打着嗓门喊嗓子,村民们才给他让出条路来。
“你好,就是货郎,啊,不,姓韩,是来卖货。”韩贵山见生产队长居然都来,连忙道,“请问这里是安和生产大队吗?”
韩贵山说话,原本静静围观人群就像是水塘里扔进颗炸弹,下子就沸腾。
他都有点猜不透韩贵山在想什。
只不过因为王静句话,他就跋山涉水,心要去最偏最远连货郎都不愿意去村子。
江枫现在别都不想,只希望这段记忆能够持续到韩贵山回省城,希望韩贵山能再去那家国营饭店,能让他好好判断那家国营饭店位置,以便回去寻亲。
第三天清晨时候,韩贵山醒后吃掉最后个团子,继续提着蛇皮袋上路。
他这路上不坑声,不说话,连自言自语都没有,就像个沉默木人,只知道不停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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