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女子,失去唯倚仗,无法和东宫抗衡。
更没有资格和东宫交易。
瑶英沉着地道:“朱绿芸等得吗?圣上等得吗?叶鲁酋长又能等到几时?”
婚期越来越近,她派人打听过,朱绿芸整日以泪洗面,李玄贞怎舍得让朱绿芸直担惊受怕下去?
“况且,就算魏明能想出逼迫点头法子,他怎保证心甘情愿?”
就像当年他给她选择机会,她义无反顾掉头就走时神情模样。
李玄贞手指蓦地捏紧:“七妹,给过你机会。”
瑶英迎着李玄贞冰冷注视,微微笑,虽然跪着,气势却分不减:“太子殿下,阿娘是谢氏女,阿兄是李仲虔,这点永远、永远不会变。”
她天生不足,三岁之前,谢满愿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她才能活下来。
三岁之后,李仲虔照料她长大,教她读书写字,从战场中救下她,兄妹俩相依为命。
瑶英直直地跪着,抬起头,“代阿娘于殿下面前受辱,殿下可觉得畅快?”
李玄贞诧异地看着她,脸上神情微微抽搐。
瑶英跪着没动,迎着他讥讽目光,脸上没有丝波澜。
“现在们可以谈交易吗?”
她问,语调平静。
殿下必然不会答应。”
瑶英声音干涩,神情平静,字字道,“所以们来做个交易,你派出飞骑队救出阿兄,代替福康公主嫁去叶鲁部,如何?”
飞骑队只听他号令。
夜风轻拂,竹骨灯笼罩下摇曳灯影。
李玄贞瞳孔缩,垂眸看着瑶英,神情震惊,愤怒,憎恶。
瑶英意有所指地道,“假如出什意外,假如不小心毁自己脸,又或者不幸亡故……只要有丁点小差错,魏明阴谋诡计全都派不上用场。你们没办法强迫,而整个大魏,只有能代替福康公主。”
李玄贞面色阴沉。
瑶英担心李仲虔安危,不想和李玄贞
母亲和兄长是她亲人,她不会为自保和李仲虔断绝关系,即使这做会彻底惹怒李玄贞。
李玄贞嘴角扯,松开手,背过身去。
“李仲虔活不几天,用不着和你做交易。没李仲虔庇护,即使裴公能劝圣上收回赐婚旨意,也有办法逼你同意代嫁。七妹,你还是没有和交易资格。”
裴公保下瑶英法子是阳谋,阳谋只能劝圣上废那份赐婚诏书,防不住其他人暗地里打算。
现在李仲虔出事,魏明自有法子逼怕瑶英代嫁。
李玄贞这回沉默得更久,上前步,冰凉手指挑起瑶英下巴。
粗糙指腹摩挲肌肤,像刀背刮过样。
瑶英想起这双手曾经掐着自己咽喉,让自己无法呼吸,不禁轻轻战栗起来。
李玄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冰冷:“七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瑶英坦然回望,神情坚定,没有点动摇。
“你有什资格和做交易?”
他扭开脸,仿佛很不屑样子。
“明白,太子殿下恨阿娘,恨阿兄,殿下觉得是阿娘逼死唐皇后,你曾说过,要阿娘也尝尝受辱滋味。”
瑶英低头,理理袖子,直挺挺地朝李玄贞跪下去。
摩羯纹地砖铺设廊道坚硬冰凉,隔着几层纱罗织料,双膝隐隐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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